指着远处问道:“那位是哪家姑娘,没见过,眼生得很,不过远远瞧着,却是十分娇俏,这水灵劲,不似京中女子啊。”
“哪个哪个?快让我瞧瞧,我家中正给我说亲呢!”
“喏,就是那位,穿着银狐裘的那位,只是这天尚未冷到要穿狐裘的地步吧……”
“你管呢?许是人家姑娘体弱,这球场场地开阔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还不许人家多穿了?这冰冰凉的席位,坐一下午确实冻人。”
经边上的人这样一说,盛明夷倒觉得自己疏忽了,他给了盛筠竹两张帖子让她带着池旖旖来看球赛,却没想到这场地风大,可别把这只小鹌鹑再给冻病了才好。依稀记得家中也有件狐裘,此时派人去取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想到这,他便起身想要离开赛场去找池旖旖,刚起身便扫到那观众席上,远远的,有一少女跟自己四目相对。恰巧,那少女正穿着一件银狐裘,又恰巧,那银狐裘正是自家的。
那少女见他瞧见自己了,慌忙别开脸去,那姿态多少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边上,那队友还在故作痴态地念着:“绣面芙蓉一笑,斜飞宝鸭衬香,眼波才动被人猜……”
盛明夷双眉轻蹙,抬脚径直向那观众席走去。
他家鹌鹑今日又给他招蜂引蝶了。
池旖旖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就突然跟盛明夷对上眼了,眼见着他往自己方向走来,瞬间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边上的姑娘还在兴奋地叫着“盛将军往我们这边来了!”可她却恨不能脚下有条地缝给她钻一钻。
试问,还有什么能比偷看别人却被对方当场抓包更来得尴尬的呢?
“旖旖,表哥往我们这来了,他是不是看见我们了啊?”
“啊?”池旖旖此时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面对盛筠竹的问题她也只是装聋作哑。
只是盛明夷个高腿长,哪怕是如此大的场地,没一会儿他也就走到跟前了。
那一瞬间,池旖旖只觉得周围的一切声音都瞬间停止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盛明夷身上。
“表哥,你眼神真好,这么远都看到我们了啊?”盛筠竹爽朗地打了声招呼,而盛明夷则是略有深意地笑道:“某人隔着这么远都快把我盯出一个洞来了,我还能感觉不到?”
盛筠竹闻言,扭头看了看默不作声的池旖旖,又看了看盛明夷,总觉得盛明夷不像是来打招呼,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呃……那表哥是来……”
“有吃的吗?”盛明夷问道,却不是冲着盛筠竹,而是对着边上的池旖旖。
池旖旖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赶紧打开她的食盒,用手帕包了几块糕点递了过去。
“够么?”
盛明夷看都不看,一把接过:“够了。”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
在他离开的瞬间,池旖旖甚至能感受到周围几乎所有的视线都汇聚在她身上,那视线中满是探究、疑惑甚至质疑。
她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垂下了头。
若这些视线变成眼刀,她恐怕要死个千百次了……
盛明夷可不管这些,他便吃着糕点优哉游哉回到原地,刚坐下,先前那些队友便又围了上来。
“呃……盛将军,刚刚那姑娘是?”
“哦,是我家的,隔得太远,我先前也没瞧见,还是你们提起狐裘我才认出她来。”
“是……盛家的姑娘?”
“是我将军府的姑娘。”
盛明夷这话说得不清不楚,可周围这些队友却都不敢在追问了。还问什么啊,他们一个时辰前刚用过午膳,哪至于这会就饿了?这盛将军都特地过去以正视听了,还有不明白的吗?
联想起前段时间京中盛传的“盛将军千金寻樱桃”之事,这姑娘是谁,众人心知肚明,自然也没人敢大着胆子继续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