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凑了上去,用南樾话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然后就见那男人的眼神往阿西身后的池旖旖身上瞟来,从头到脚地打量了她一通,然后又叽里呱啦地问了几句话。
池旖旖不明白他们俩在说什么,便略有些不安地朝躲在一边的盛明夷看去,仿佛盛明夷便是她的定心石一般。盛明夷自然也觉察到了她的不安,便不动声色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很快,阿西便和门内的大胡子男人沟通完了,后门也应声打开。
阿西回头拖着池旖旖的手将她往门里带,一边走一边小声对她说:“我跟千山楼的人说你是嫁到罗多来的大兴人,家道中落想在千山楼里寻个差事,他没起疑。”
随着“支呀”一声,门在池旖旖身后关上,她下意识回头,只瞥到盛明夷逐渐被门遮挡住的身影,心中的不安也渐渐放大。明明刚才是她自告奋勇要来千山楼帮他探听消息的,可这会心里打鼓的也是她。
深吸一口气,池旖旖强打起精神,努力记着进来时的路,这千山楼里弯弯绕绕,倒是有些精巧,比起京城那些酒楼庭院都不遑多让,得好一番记忆。
走了一会,大胡子带着池旖旖来到后院的一处小房子里后,便拉着阿西走了。池旖旖兀自站在原地,没一会又来了一个女子,打扮十分艳丽,见着池旖旖后,先是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通,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对她说了两句听不懂的南樾话。池旖旖听不懂,便摇了摇头道:“我是从大兴嫁过来的,听不懂。”
那女人一听,笑得竟更开心了,再开口时竟也换成了不算流利的大兴话:“我当今天大胡子怎么突然给我搞了个新人来呢,原来是大兴来的女子,这可是稀奇货,也解了我燃眉之急了。我叫阿梅,你叫我梅姐便成。让我看看,你这身衣服也太难看了,等我给你挑一身。”
说着,她便在房间里一通翻找,池旖旖这才看清,虽然这排房子外观不起眼,可内里别有洞天,跟个成衣铺子似的,挂满了各种服饰,桌上还摊着各色各样的首饰。
梅姐很快就挑了一身衣服递给池旖旖,池旖旖接过仔细一看,是一套桃粉色的衣裙,低胸、露背,下面虽是长裙但布料十分的透,走起来两条腿都能清晰看见。
池旖旖一看便慌得不得了,当下便后悔了,心想自己到底为什么要逞这个英雄。
梅姐见她迟迟不肯换衣服,便知她是抹不开面子,上前搂着她哄道:“哎呀妹妹,一回生二回熟,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你放开一些,客人高兴,你便能赚更多的……钱。” 说罢,又凑到她耳边,小声跟她说:“咱们楼这些天都被郡守包下来为了招待郡守的贵客,但这贵客看不上我们车樾姑娘,还问我有没有大兴的姑娘。你既然是大兴来的,过去伺候,定能与贵客聊得来,讨得贵客欢心,到时候,赏钱还会少吗?”
所以这便是前面她说的“燃眉之急”?只是那贵客为什么会喜欢大兴姑娘?
虽心中疑惑,但池旖旖却面上不显,她故作为难地对梅姐小声说道:“我一定好好伺候贵客,只是梅姐,我们大兴不穿这么暴露的衣服,贵客既然喜欢大兴的姑娘,许是不喜欢这样款式的衣裳的……”
“还有这种事?”梅姐闻言眉头轻蹙,“怪不得了,我说这那么多美人儿在他面前,这贵客愣是看都不看一眼,原因原来在此啊。可我们这也没有你们大兴的服饰啊?”
“这倒无妨。”池旖旖比划了下手里的衣物,又在边上挑了一件透色长袍搭在一起,“这样便又似大兴服饰又不煞风情了。”
梅姐瞧着,连连称好,池旖旖便乘势又道:“不知其他姐妹们都如何伺候客人,我想,先学一学。”
梅姐见她如此上道,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待她换好衣服便将她带到了奢华的主楼,从边上一道暗门摸了进去,又沿着这暗道来到二楼,一片幽暗间,池旖旖便听这暗道隔壁有模糊人声,直到梅姐将她拉到一处木质屏风后,她才知道,原来这千山楼的每一间雅间后,都有一道暗门通向这条密道,池旖旖不敢过多揣测这条密道存在的原因,她只按着梅姐的吩咐,在屏风后蹲了下来,透过屏风上的镂空雕花,往雅间里看去。
雅间里的人,并不是她设想的罗多郡守和那名车樾人,而是另一位不知名的大肚男人,和一位妙龄姑娘。
就在她疑惑之时,便听梅姐用极小的声音在她耳边道:“这也是郡守带来的人,伺候他的,是我们的阿珍姑娘,也是极有手段的,你看着多学学。”
“嗯。”池旖旖也是第一次看这种风月现场,其实早就臊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但想着接下来的计划,她还是硬着头皮往房间里看去。
就见那阿珍姑娘将自己的帕子盖在了那大肚男人头上,曼妙的身子像水草一般在男人身边舞动,一边用撩人的语调在他耳边说着什么……池旖旖听不懂南樾语,还好边上的梅姐及时给她翻译。
“他们这是猜衣服呢。”
猜衣服?
池旖旖不解地继续看去,就见那大肚男人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