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解下自己的披风,拢住了她。“她犯了什么错,你怎能动手打人?”
“她是我花钱买来的婢妾,偷了钱跑出来,你多管什么闲事呢?”男子一脸轻蔑地说。
“不是的!去年我来京城寻亲,落脚在你家绣坊工作,你却屡次调戏我!”
女子泪水在眼眶打转,却紧握拳头,一脸坚韧,继续说:“我从绣坊出来,连一缕丝线都不曾拿。”
“哼,那你与我家绣坊锲约的时限未满,欠的银钱呢!”众目睽睽之下,男子的底气已然减了几分,却还在胡搅蛮缠。
这时苏修竹也从楼上下来,看着围起来的人群,他挤过身去,只见顾冉冉也半蹲在地上。
“怎么了,冉冉,你没事吧。”苏修竹关切地问道。
顾冉冉摇头,接着对那男子说:“多少钱,我赔。”
男子一脸不可置信,又定了定神,轻咳一声说:“100两银子!”
“100两!”“也太多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男子面上有些挂不住,改口道:“最少五十两。”
顾冉冉翻一个白眼,一把拽下自己的荷包丢向他,“五十两,若再敢来胡搅蛮缠,我就去报官!”
接着就扶了那姑娘出了门,上了自家的马车。
这男子拿着到手的五十两银子,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捡了便宜到得意,冲周遭的人摆摆手:“都散了散了。”
男子走出了酒楼门,苏修竹招来小二叮嘱:“记住了,以后不许此人进店!”
男子掂着荷包,边哼着小曲边轻快地走路,他走到了东市巷子口,突然一个人影闪过,一把他拽进了一个死胡同。
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整个人被人压在了墙上,瞬间气氛紧张起来。
“老实点。”拿刀的人威胁道。
“拿来。”而他面前的俊朗公子,脸色几分阴郁,只轻吐二字,便让人觉得身在寒窖一般。
“什么?公子要什么。”
“荷包。”
“荷包,荷包,给,给您。”男子害怕的话都说不全,全然失去了刚刚在酒楼的嚣张。
“王信,你父亲在京行商,谨小慎微,处世圆滑,你在外却如此肆意妄为,不怕给他惹麻烦吗?”他接过荷包,用手摩挲了上面的图案。
王信看着眼前的人,如此气质,这般年纪,突然想起来了,去陆家拜会时,曾见过此人,慌慌张张地道:“陆公子,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您,您别告诉我父亲。”
他是陆昭,陆学士的义子。陆学士已经告老,现在只挂内阁的虚职在家养老,但是在朝中还是很有威望。而陆昭18岁便入朝为官,今年升任户部司员外郎。
若想在京中行商,又岂敢得罪户部之人。
王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今日如此倒霉,被同在天香楼喝茶的陆昭瞧见这事,。
“哼!”陆昭轻嗤一声,“罢了,姑且长长记性吧。”
流羽领会了意思,放下匕首,顺带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看着王信连滚带爬的模样,流羽一脸得意的说:“公子,我刚刚踹那一脚漂不漂亮?”
可是他家公子现在注意力全在那个荷包上,只敷衍的应了他一下。指尖却一只摩挲着那个普普通通的荷包,绣工还差,绣的蝴蝶像个大蛾子一般,丝毫没有形态美感可言,流羽无语。
这边马车上的顾冉冉听了女子的遭遇,有点怜惜,世上比自己苦命的人多了去了。
“元香,我最近也是自身难保,不能帮你更多了。”
“冉冉,谢谢你,你如此心善,我要报答你的才是。”夏元香握住顾冉冉的手,一滴豆大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曾是江陵一带的商贾之女,家境殷实,父亲却在运送丝绸时遭匪徒劫杀,原先只是管帐的伯父趁机占了家产,母亲含恨,临终前给她半块玉佩,让她来京城来寻一个人。
这两年里她艰难拔涉时没哭,在绣坊被王信调戏时没哭,眼下在一个无缘无故救她的姑娘面前,却再也忍不住了。
顾冉冉摇了摇不说话,轻轻的搂住楼元香,虽不同命,但是此刻依然却相互怜惜
顾冉冉送元香回去后,马车刚到门口,人还没有下车,门口小厮便来说有人找她。
她心里疑惑着,刚回京,也不认识什么人,何人会来寻她。
却见街对面停了辆马车,看上去简洁普通,但马车四面却用着上好的丝绸装裹,车窗的帘子是用厚厚的夹棉云锦来防风,看得出,来者身份不一般。
未等她走过去,就看见了马车上下来的人。
顾冉冉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面上还忍住了不悦:“陆公子,有何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