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帝被刺杀了。
意外发生在舒幽转身之际,披头散发的白发身影忽地扶住门口。一抬眼一挥手,一把锋利尖细的匕首从那人手中挥出,速度极快,直直从舒幽面前飞过,刺进光和帝的心口处。
众人惊呼,顿时乱做一团,乐公公惊恐地喊着护驾,片刻间护卫拥进,须臾便将刺杀光和帝的珍贵妃拿下。
光和帝被太监扶着,眼皮剧烈颤抖:“珍贵妃,朕、朕原是想、给你活路、你偏走死路!咳!”
强撑着说完这话,光和帝吐出一口血来,严不霖上前给他把脉,眉头紧皱。
“皇上血脉急促,伤势十分紧急,还是莫要说话。”
接着取出一颗黑药丸给光和帝吞下,摇摇欲坠的光和帝才堪堪缓过一口气。
“皇上果真绝情,早知如此,当初还在恩爱时就该一刀杀了你替我可怜的妹妹出一口恶气,都怪我心软才跟你牵扯至今。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你也别想好过,刀刃被我抹了毒药,若是杀了我,你再也拿不到解药。”
光和帝本来就吊着一口气,这一刻被她的话给气得两眼一番,直接昏了过去。
压制众人的护卫珍贵妃也是汗毛直立,她下半身淌着血,却还挺立着身姿一脸煞气地站在那充当刺客,加上刚刚的那番话。护卫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按照律法把人押入牢狱之中候审。
皇帝情况不容乐观,严不霖被留下同太医们共同救治,舒幽反倒在这个时候被严不霖给送出宫去。
她心里七上八下地住在驿站三天,只听到一些不痛不痒的风声,大多都是有关于当今珍贵妃的身份,本名单一个鸢字。
传说是在十六年前皇帝微服私访受伤,是珍贵妃救的,后续又将人带回皇宫,一宠再宠,直到如今坐上珍贵妃之位,但没想到,两人竟一夜翻脸。
一个生死未卜,一个被打入地牢。
舒幽知道剧情,对这些消息并不感兴趣,她现在关心的,是皇上的死活。
与原剧情不一样,按照原剧情的走向,严不霖上京之后在京城一路平顺,名利双收。
但也仅仅光荣到珍贵妃生产那日,只因珍贵妃产下的婴儿是个死胎,严不霖被赐一杯毒酒,死在几个月后的初春。
舒幽的心口一阵发闷,一想到严不霖会死在她面前,她就难受至极。
她还没多喜欢这男人呢?怎么这么难过?
明亮的月色照着偌大的京城,舒幽临睡之际,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没一会,敲门声响起来。
舒幽骤然起身:“谁?”
“是我。”
严不霖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听不出情绪,舒幽起身去开门,几日未见的男人还是那日进宫时的那身皓月色袍子,身上沾染着些许中药气味,并不刺鼻。
“回来了?皇上如何了?”
严不霖没急着应她,先是低头吻她:“害怕了?先等等我,我去沐浴。”
房内有浴桶,待水蓄满,房门一关,只剩下舒幽和严不霖两人,她特别不自在,鸵鸟一样钻回被窝里。
不知多久,舒幽睡意朦胧,感觉后背贴上一片暖烘烘的身躯,她热得往里挪。那热源还是紧紧贴着她,她被迫睁眼。
房间里只有浅浅的月色,她看到,满头黑发披散的男人清冷又邪魅,沉默的眸色里,像是带着一些柔光,温柔至极。
“你……”舒幽咽了咽口水:“你什么时候还会进宫?”
以目前情况看来,皇上就算没死,也不会这么快放严不霖走,不然一开始就不会留他三天了。
严不霖把人翻过来与自己面对面,他撩起她的长发勾到耳后。
“明日,你与我一起。”
舒幽恨不得翻白眼,老皇帝难道要上演狗血剧吗?她不是他的骨肉啊,不要因为她娘是他白月光就这么想见她好不好。
难怪男主会娶她,是不是一直在防着这狗血剧出现?
“皇上没事了?”她问。
“醒了,暂时脱离危险。”
“那你还让我去干什么?”
“去领旨。”
舒幽睁大眼睛,头微微离了枕头:“领什么旨?”
严不霖笑了一下,搂过她的脖子,渐渐覆盖在她身上。
“明日你知道了。”
舒幽讨厌他卖关子,自然不怎么配合他恩爱,可很快她发现,她不配合反而激起他得征服欲一样,腰被他越缠越紧。
他滚烫的唇瓣在她颈侧游离:“娘子,本想要你一回便罢,看来现下得多要一回。”
舒幽简直倒霉,偏生遇上医术了得的男主,身上的穴位他拿捏得死死的,舒幽抗不过他,随他去了。
到了第二日,舒幽还浑身酸疼,上马车时脚步都顿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她看到对面的楼顶上一个黑影闪过。
快到她觉得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