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送之淮上去的时候正好碰见这小家伙偷跑出来,不小心被灵泽真君的坐骑大破狼给伤到了,我就好心带他在身边养伤喽。”沈子昂两手一摊,表情无辜。
“所以,你到底是谁?”念汐问道。
沈子昂整了整仪容,清了清嗓子,笑嘻嘻道:“你可算是问了,我乃药君座下弟子,是之淮苦苦哀求我,我才勉为其难地下来一趟,为的就是教授你药理医理。”
怎么样?这波助攻不错吧,沈子昂心中正暗暗得意,没有一个女孩子拒绝的了如此深情的,为她奔走的追求者的。
念汐闻言略一沉吟,继而开口,声音平静,如无波之水:“那我能帮上些什么吗?”
沈子昂摸摸后脑勺,眼睛有一亮:“好啊,那你每天来陪陪他,跟他说说话,有助于他早日醒来。”
“没问题。那之淮呢?我什么时候能见他?”
怎么又回到这个问题,你已经见到了嘛,而且都让你天天来见了……
腹诽归腹诽,沈子昂说出口的是:“等他康复,他自会来见你的,相信我,不会等太久了。”
念汐走出国师府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了,待回到宝栖宫,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她在文华殿东面的甬道上耽搁了一些时间。
她遇到了一身华服,笑意盈盈的梅鸿雪。
原来念汐之淮一行人在何府被困数日,出来后念汐又昏迷了三天,梅鸿雪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国师说你遇到了贼人受了内伤,现在感觉怎样了?我刚刚去宝栖宫找你,你没在。”
梅鸿雪这话说的,好像自己不住在宝栖宫一般。
“谢谢关心,我没事了。”
“那胡侍卫呢,听说他为了保护你,伤得很重。”
“他还在养伤。”
两人寒暄了一阵,对话结束时,梅鸿雪却没有一同回宝栖宫。
原来念汐之淮一行人在何府被困数日,出来后念汐又昏迷了三天,梅鸿雪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现在国主为她安排了单独的梅梦楼居住。
“你放心,大殿下对我很好,能找回自己的身生母亲,我也很开心,这还要多谢你,把我带进宫里来,那个手镯才有可能被七殿下看到。”
念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问了一句:“你说手镯被七殿下看到?”
“是啊。”梅鸿雪抬起小臂,广袖滑落,露出她左手腕上套着的牡丹镯子来。
“你和胡侍卫外出的那一日阳光极好,我正撩起袖子帮凝珍在宝栖宫前的空地上晒书,七殿下恰好经过,就看见了我手腕上的镯子。”
“原来是这样……”念汐想起之淮此前所讲,一时不知是该为梅鸿雪开心,还是该为她担忧。
她是因为自己才受伤失忆的,现在又因为自己把她接进宫中保护而深陷另一旋涡,念汐瞧着梅鸿雪脸上发自内心的喜悦,心里很不是滋味。
之淮还没来得及将调查的结果告诉她。
而且一直以来充当“军师”角色的之淮此刻也不在自己身边,念汐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转得炸开了。
“恭喜你啊。”念汐扯出一个笑来,“我刚醒来,体力还是有所不济,先回宫休息了,得空去梅梦楼看你。”
既然转不动便先不转了,念汐决定回宫再慢慢合计。
这一日的晚膳念汐也是吃得心不在焉,问了凝珍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梅鸿雪发生的事情,然后囫囵吞了几口便匆匆赶去书房,栓上门,嘱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她回忆着之前之淮带着她梳理全貌的思路,一步步地往前推,推了几步发现有些混乱,便拈了笔,抽了纸一个细节一个推论地写了下来。
退到后面却卡住了,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从没听说过大公主在温安之前还有过一个孩子,现在梅鸿雪出来,国主非但没有怀疑其是否别有用心,而是欣然安排她搬进梅梦楼呢?
念汐就带着这个疑惑进入了梦乡,第二日,她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醒来,在床边枯坐了一阵,决定拎上小食盒去沈子昂府上,一方面是要照看千里白,另一方那个面,既然之淮同沈子昂关系不错,说不定沈子昂也会知道些什么。
之淮之前教过的,尽可能收集更多的信息,这样才能对事情的全貌有更加充分的了解。
今日念汐见到千里白的时候,他头顶上方悬浮着的羽渡神花比前一天更红上了三分。
“我估计等花似火的时候,这小东西也就能醒过来了。”沈子昂抱胸依靠在门框上,“行,你给他按按摩,唠唠嗑,省得他都躺退化了,我去煎药。”
此时的之淮还喝不进流体的药汁,只能搓成药粉倒进他嘴里。当然,内服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药浴。
沈子昂之所以这么说,是想给好兄弟制造点两人世界的空间。
说不定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