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怿果断哆嗦着爬起,按着伤口跌跌撞撞地逃,像无头苍蝇一样茫然,不知该逃向何处。
快速沿着墓穴边跑过一圈,她绝望地发现这里全然被厚实的晶石柱封死了,似乎没有任何出入口。
而当小孩子稚嫩的脸孔在反光的晶面上一闪而过时,甄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孩子居然和她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或许自己能穿到她身上来,并不是随机投放的?
来不及多研究这个,甄怿慢慢平复下心绪,专注思考起出路的问题。
如果这真是个全封闭的墓穴,那些死去的人包括“她”在内,又是怎么进来的?
必定有她看不透的机关法门。
可惜时不待人,等不及甄怿多作研究,背后穷追不舍的锋锐蛛丝已然围堵掉她所有退路。
“砰——”
终是躲避不及,甄怿被射中,钢筋般强劲的蛛丝贯穿右肩将她击飞,一个流畅的抛物线后,她被死死钉在了正中央的石碑上。
钻心蚀骨的疼。
眼神涣散,甄怿痛得恨不得快快昏去,脑子却异常清醒,她下意识去观察身下被磨花了的巨碑。
“东方、老……什么啊?”
老婆?老师?还是老祖?
费力辨认着石碑上模糊不清的字迹,甄怿迷迷糊糊地想着。
刚过来就要给这墓主人殉葬了,还真是倒霉。
“咻——”
弹跳数米远,八脚舒展,命中猎物的蛛怪兴奋地覆上来,做好了享用美食的准备。
这小姑娘闻起来,似乎比刚才那些人要更好吃!它发出满意的嘶嘶声。
“不是,您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还不够塞牙缝的呢!蜘蛛大人,您不如另寻些大肉来补补……”
奋力扭动,甄怿好言相劝,垂死挣扎。
然而当挤紧的双眼不期然和怪物对视,她直接被眼前所见恶得说不出话来。
——刚才只顾着逃命没细看,这蛛怪的恐怖之处岂止它的体型和攻击性!
肉色的外壳凹凸不一,有的布满皱纹,有的豁口掉皮,有的地方却滑嫩如刚刚出生的婴儿。
竟是由数不清的人脸拼接起来的!
这样可怕的怪物,正实实在在和她贴面。
“呕……”恐惧感引起胃部一阵阵的痉挛。
长在红旗下的甄怿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说不害怕是假的。
而更多的是遗憾。
“不,我还有未完的事,我还不能死。”
强撑着,她抵挡脸前尖锐螯牙的双手很快皮肉破开,血流哗哗。
甄怿始终死死咬着唇瓣,不甘丧命。
却在悬殊的力量差距下,眼睁睁看着面前的血盆大口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看见腹部那张脑门有疤的老人脸没?”一道平稳的声音忽然在脑中响起,“对准他的嘴。”
“趁其不备,踹它纺器。”
想也没想,濒死的甄怿精神一振,依言照做。
狠狠心松开手,她在螯牙即将刺穿自己脑袋的前一秒,身子重重往下一滑。
右肩无可避免地被削铁如泥的钢丝剌开。
疼得白眼翻上天灵盖,甄怿瞄准了对方说的地方死命踹过去,求生欲爆发的一脚惊天动地,竟把这庞大蛛怪踹了个仰身!
鞋子更好死不死卡在纺器口,将它喷薄欲射的蛛丝堵了个正着,反而将自己的皮炸出来个血洞。
“吼!!!”怪叫声顿时震开层层音浪。
趁这空当,甄怿先是弃鞋抽脚,然后视死如归地冲着地面跳下。
身子随着喷涌的鲜血一齐落地,逃离巨蛛笼罩的阴影。
挣得一线生机,她顾不上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身子,火速爬起来咬牙狂奔。
然而暗影随形,射一半强行被萎的屈辱有谁能忍?
怒叫一声,愤恼的蛛怪立马从石碑处跃下,抄起八脚追上。
强行冲开鞋袜后,簇簇喷射的蛛丝此时分外卖力,铺天盖地,预谋织上一张大网将猎物捕获,撕咬虐杀,以雪前耻。
“下蹲,侧身,当心左后方。”
“很好,向右滚去石柱后,别回头。”
“看到东边的石台子吗?去那儿暂避……”
现场指挥有条不紊,男子完美地为甄怿进行着语音导航,回回都能提前预判蛛怪攻击,助她逃命。
“好险。”
一个不算熟练的三连跳废了甄怿老劲儿。
先不论出声的神秘外挂是谁,她这具小孩子的身体居然也意外给力,身体素质好不说,还具有一定的战斗本能。
要换了她那个整日泡在实验室的废物体质,恐怕早就被这丑蜘蛛嚼得渣儿都不剩了,甄怿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