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恐惧蔓延了卢辉月的全身,她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她的房间没有披红挂绿,她也没有身穿喜袍,龙灿铄也没有在这里……
还好,只是梦。
再看窗外,天边已露出鱼肚白,原来自昨天回来已过了一夜了。
昨天自己应该和龙灿铄说清楚了吧!他应该不会再纠缠自己了吧!
接下来的日子就继续做一个草包将军,是夜夜笙歌,还是遛狗斗鸡呢?
还是白天遛狗斗鸡,晚上夜夜笙歌呢!
正想得起劲儿呢!怀沙突然进来告诉她有陛下的口谕要她去接旨。
“陛下口谕,请卢将军以后务必参加每三日一次的早朝,不得有误。”
卢辉月奇怪,不是说好的国泰民安不需要这个挂名大将军上朝吗?
悄悄拉着传口谕的红鸾不让她走:
“红鸾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呀?”顺手一个锦囊,就进了红鸾的口袋。
红鸾会意:“卢将军想想在宫里谁最想见你。”
这意犹未尽的回答,让卢辉月痛苦不堪,猜了一个早上也没猜出来是谁。
算了,李白说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先这样吧!
刚走出门想去逛逛,好死不死地在门口刚好看见街对门的永兴王府人头攒动,宫内御制的马车内,龙灿铄刚刚下马车。
他又变回那个张扬的永兴王了,那顶华丽奢靡的金冠在太阳底下真他们晃眼。
卢辉月迅速缩回了脚,“怀沙,怀沙,快把门给我关上。”
她节节后退,叫怀沙把门关好。
“他怎么来了?”
“谁呀?”怀沙命人关好门,疑惑问道。
“龙灿铄呀!还能有谁。”还追过来,她把话说得那么绝了,他还追过来,他要不要脸呀!
怀沙一脸疑惑:“那是永兴王府呀!夏朝律法,封王的皇子都要在外开府另居,没什么奇怪呀!”
“那我更要走了。”昨天把话说绝了,他今天还能若无其事的搬到他隔壁来住,这是铁了心要搞他卢家呀,罢了罢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叫来曦月,嘱咐他在家守好门,谁来都说自己不在家,便带着怀沙从后面偷偷溜出去了。
“家主要去哪呀?这里还有一封知意馆给您送来的信呢!”
走在玄武大街上,卢辉月顺手接过怀沙递给她的信,才想起来,她答应了让让要去给他过生日的。
路边随意找了个茶水摊坐下来,让让的生日宴还有三天,那这三天怎么过呢?总不能回卢家吧?那小子肯定堵着门呢……
“怀沙,你说整个京都,我去哪里最让人意想不到。”卢辉月斟酌着,瞧了瞧满大街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说实话,有点心虚,怕那小子躲哪里守着她呢!
怀沙表示听不懂家主话里的意思。
“就是去哪里,是永兴王想不到的地方。”
怀沙这次明白家主的意思,却还是不解:“家主,您干嘛躲着永兴王殿下,他哪里得罪你了。”
“别管那么多嘛……”卢辉月心中暗道,不躲着点,卢家都要被他嚯嚯了。
怀沙想了想,才想起来:“或许只有李霏李大人那里才不会有人过去了。”
李霏,对呀!
那家伙当官之前卖过身,现在的那些人都自认为高她一等,都不屑与她为伍。
别人嫌弃她自然不会去她的住处,可是自己不一样啊!
说去就去,迟疑一点点都是对李霏的不尊重。
李霏住的地方,说实在的,真有够差的,别说一个正四品大理寺少卿的居所了,就是个普通百姓之家也不会办公,睡觉,吃饭地方统统在一个房间里吧……
这一眼就望得到头的布置,没把李霏住怕,倒先把卢辉月干懵圈了……
“李大人,您可真是‘家徒四壁’呀!”这么可怜,想在你家里挤一挤突然都不好意思了。
从来没有人会来找她,李霏也很是不解,第一个踏足她这地儿的人,竟然是卢辉月。
夏朝首富,外加镇国大将军,这可真是……她突然想到一个形容词“蓬荜生辉”,对,形容的太贴切了。
毫无待客经验的李霏把卢辉月请到家里唯一的那把凳子上坐着。
又将自己用的,也是家里唯一的一个杯子,洗洗涮涮地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
“李大人也坐呀!”卢辉月说完这客气话,才略显尴尬地发现,她家里只有这一把凳子。
“那……李大人也喝茶呀!”再看看这个有个小豁口的茶杯,天呐!她不会只有这一个杯子吧!
一瞬间卢辉月充满了罪恶感,她都这么穷了,自己还要来她这里避难,太不道德了。
“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