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打谷场的人,全部鸦雀无声……
连另一个打齐思齐的男人都停下来,惊惧地盯着杨岁欢。
别说全场的人了,连杨岁欢都呆住了——
难道这是这身体原主的应激反应吗?难道这个原主是什么绝世隐藏高手?
“欢姐,你再给我演示一下嘛,你是怎么一把把他甩出去的……”
回去的路上走多久的路程,杨岁欢就被齐思齐问多久路程的这个问题。
可是杨岁欢也很emo,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会这些了,难道真的是原主的记忆,那……
这个原主就很不对劲了,衣服不俗身上还有金蓖,还会这些功夫……
回到齐大娘家,杨岁欢又把那把金蓖,通体黄金所制,上面还镶嵌了三四颗硕大无比的蓝绿色宝石,细致的地方还雕刻了一些花纹。
看不懂是什么,又或者值多少钱,反正不明觉厉。
“齐家妹子,你家老二又去找崔二狗借印子钱,这次崔二狗还被打了,人家找上我要我给他评理,说不还钱不给赔偿就要告到落霞城府衙去。”
杨岁欢的房间是齐家的杂物间改的,位置已经很靠后了,却还能听到这个声音,可见说话的人也在刻意躲闪。
是小河村的村长,杨岁欢听得出来,这个老头是个惯会和稀泥的,只是他这是在和谁说话呢。
杨岁欢贴着墙角,等了一会,终于听到齐大娘的声音,“说真的,村长,那个孽障,我实在是不想承认他了,五十两,把这房子卖了都不够,你再看看这个家为何一贫如洗,哪里是因为岁欢的到来,分明就是这个孽障害的呀……”
“可他实在是你的弟弟呀,你也没有嫁出去,要不然你就真把你家那个亲戚抵出去,你看你都白养了她三年,你当时说她家招了灾,可是哪里有招了灾三年还没缓过来的,她的家人,指定已经没了吧……”
我擦……
杨岁欢吓了一激灵,果然是个和稀泥的,可真是挑拨离间的一把好手呢!其实这也是为什么杨岁欢要在齐家死皮赖脸赖三年的原因,他没有路引,路引这个东西在凌朝就相当于现在的身份证,没有身份证就寸步难行。
三年了,她也不是没有打听过有没有办假证的。只是在这个边境城市冒险做这个行当,总是冒着杀头的大罪,所以要求就很高,收费也高。
“还有啊,齐家妹子,我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件事情,马上就是四年一次的户籍稽查了,你们家这个亲戚到底什么来路?当年把她救下来,我们也是本着一片好心,就怕她是夏朝的一个卧底,我们整个村子就要跟着玩完了呀……”
在这个边境城市,卧底的罪那可是很重的罪名。可是听村长的这个意思,竟然是早就和齐大娘说过这件事情了吗?
那齐大娘为何没有和自己说,若是叫齐大娘为难,杨岁欢无论如何是不会死皮赖脸赖在这里的,可是既然早没有和自己说,又为何现在在自己的墙角下大声“密谋”呢?
救命之恩,难道自己会害了她们一家吗?
直到村长走后,齐思齐出来寻他娘,她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娘,刚才村长来干什么呀?”
“思齐呀,娘和你说件事情,正想跟你说个媳妇,王寡妇她很中意你,想把她的大女儿嫁给你,娘觉得这事能行,就替你答应了下来。”
“不要啊,娘啊,你明明知道我喜欢欢姐的呀……”直肠子说话有些着急,想到这是杨岁欢的屋檐下,又怕她在屋内听到自己会尴尬,越说越小声。
相比较齐思齐越说越小声,齐大娘却越说越大声,“她已经生过孩子了,那证明她已经结过婚了,不定人家丈夫孩子这几年都在找她呢!你别异想天开了。”
而说到这里,杨岁欢还有什么听不出来言外之意的。
找个知道自己在屋内的时间,和村长谈自己没有路引的事,又和一直爱慕自己的齐思齐说清楚自己永远不可能嫁给他。
虽然,很感谢齐大娘救了自己,可是这种事情,完全可以当面和自己说清楚呀!隔着一堵墙就敢说,当面为什么就不能说了呢?
虽然,这种让人防着的感觉很难受,但是,如果可以,杨岁欢还是想要齐大娘可以如实相告,她的心里闪过一丝忧郁,回想起在现代孤儿院的遭遇,那种被人孤立的感觉,一瞬间无奈闪过心头,变成散落的雪花。
原来还是如此啊,到底要如何才会被人爱呢?
杨岁欢环视一下简简单单的房间,这个她以为能在这苟活一辈子都齐家,枕头下翻出刚刚才被她塞进枕头下的金蓖。
这……应该是你的东西吧?杨岁欢总是亲切地称呼原主为“你”,在她的心中,原主其实才更像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一般。
我可能要卖了你的东西了,对不起你了 ,不过我会替你好好生活的,如果可以,我也会替你找到你的丈夫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