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明,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家公子呢?”
李霏冷漠的声音响起,敏捷地瞅向他身后的小破屋子目露凶光地看着。
“没,没,没什么……”
怀明陪着卢曦月在相国府住的那三年中,他何尝不知道李霏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冷漠无情,杀伐果断,唯一一人能让她着急揪心的就是自己的家主了。
这时一队女士兵冲了出来,把这个破败的小屋子团团围住。
李霏二话不说踹门进去,根本不管旁边怀明的制止。
屋内逼仄宵小,卢曦月坐在一张破败的小床边,破门而入的冷风,吹得他脊背一凉。
“相,相国大人,你怎么来?”
卢曦月诧异不已,他设的这个局是为了自己的长姐,怎么来的会是李犹呢。
“我来很奇怪吗?你姐不是让你在家里不要出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还想问你呢?”
李霏的眼睛一直盯着卢曦月身后破败的幔帐,这间逼仄的小屋,卢曦月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接到的情报是明明是说他都是在这里和紫毓秀秘密见面的。
难道紫毓秀在里面?
“这里面的人是谁?”
李霏直截了当的发问,屋内的空气更是冷了几个度数。
“相国大人还是不要看了,你我早已不是夫妻,我的事情也用不着你管。”
卢曦月双手展开护住这张床,就是不让李霏过去。
“让开——”
李霏冷冷的说着,今晚她一定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不是紫毓秀。
“哥哥。”
这时候,幔帐内探出一个五六岁小男孩稚气未脱的脸,面黄肌瘦的看起来可怜极了,但是他的声音却甜甜的,糯糯的,听起来美好极了。
“这个姐姐是谁呀?我怎么没有见过?是先前哥哥说的,哥哥的姐姐吗?”小男孩声音虚弱,一听就知道带着极大的病气。
“不是,是我的前妻。”卢曦月把小孩塞回幔帐里。
“这人是谁?”
李霏总觉得有猫腻,难道里面还有别人吗?会不会这个小孩只是个障眼法?
这时候小孩又把小脑袋探出来,奶奶糯糯地说:“哦——这就是哥哥你的妻子呀,我记得哥哥跟我说过,你好像很喜欢她,但是她好像不喜欢你呀!”
小男孩睁开圆滚滚的眼睛,仔细的端详了一阵李霏,不谙世事的他,竟然直接问道:
“这位姐姐,你为什么不喜欢曦月哥哥?他人很好的,在枯叶城的造化寺里,只有曦月哥哥会照顾我,不嫌弃我穷,还会给我东西吃。”
小男孩说着,向卢曦月抛去一个依赖的眼神。
“你——把他抱出来。”李霏面无表情地指着小男孩,她还是不太相信,她的情报不会有错的。
卢曦月委委屈屈地抱出小男孩,却格外怜惜地喊那小男孩:“小弟弟,别怕,哥哥护着你。”
这一幕在外人看起来就好像李霏是那劫掠男子儿童的拐子一般。
李霏在小男孩惊恐的表情下掀开破败的幔帐,里面什么都没有,棉絮什么的虽然很旧,但是却洗的格外干净。
这个房间一眼就能看到底,普普通通的民房,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怎么样?相国大人,可否放过这个小弟弟?”卢曦月安抚着拍着这个惊恐万状的男孩,拍着他的背似乎想给他力量。
“走!”李霏在确定这个屋子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卢曦月一眼,继而才转身离去。
回到卢府的时候,李霏还是把这件事情和卢辉月说清楚了,她的心中还是有诸多怀疑,但是刚才那个情况真的又毫无理由抓卢曦月。
“怀沙也去世了,也不知道卢曦月说的在造化寺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卢辉月提起怀沙,心里涌上了一股酸涩,这么一个忠诚的家仆,就那么为了保护自己而死掉了。
“派人去查一查就知道了,反正枯叶城也不过是两三天的路程而已,很快就能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霏随即唤来自己的亲信叫她去处理这件事情。
“难道我真的弄错了,不是曦月,可是在栖止崖上,司徒余芳明明说的是曦月,他当时笃定我肯定会死,应该不会说谎。”
而卢曦月慌乱地回到自己抱月斋的时候,他的那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今晚的这个局本来是做给卢辉月看的,他知道卢辉月对他多有猜疑,今晚做的一切本来就是为了要打消她的疑虑的。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来人是李霏,还好自己有够镇定自若。
“公子,今晚怎么是阿若在里面,奴还以为是……”怀明想说而未说出来的话,被卢曦月一个锋利眼神制止。
怀明瞬间缄口不言。
“怀明,你太小看我长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