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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1 / 3)

此时,傍晚,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儿面容疲惫,她正拖着僵硬的躯体毫无目的沿着道路行走,一辆辆汽车在她身旁飞速驶过不断产生巨大声响,道路两旁的灯光也在明暗交替,脚上的白色帆布鞋已经布满尘土,紫色碎花长裙也已沾满了泥垢,但这些都未能引起她的关注,她又累又饿,只想饱餐一顿,然后躺在家里的大床上美美睡上一觉,可是现在,她除了身上这套衣服,再无他物。

女孩儿名叫居然,在漆黑的夜里茫然无助。

走过一座桥,黑暗中,她望着桥底潺潺的流水忽然觉得委屈,趴在栏杆上,眼泪再次不争气地奔涌而出,低声抽泣。

哭得累了,她擦了擦眼泪打算继续向前走,可是肚子却“咕咕”叫了两声,她第一次真正体会到“饥饿”的含义,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流淌而出,她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忍不住骂道:“你这该死的老天爷!王八蛋!你不就是想让我死吗?我今天……”

居然心中“非要好好活下去”还没来得及喊出口,突然感到被人踹了一脚,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被人扑倒在地,在这一瞬间,她首先想到的是“性侵”“□□”“抢劫”这两个可怕的词汇,她想要拼死抵抗时这个人却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她听到他一阵破口大骂:“你个小丫头片子舒服日子过多了是吧?你这个年纪能有什么必死的理由?自杀?你傻逼吗?这桥底下的水都到不了你的膝盖!顶多摔个半身不遂……”

居然瘫坐在地,仰头望着这个男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吐沫横飞,看不清他的长相,因为他正好背对一盏路灯,灯光肆无忌惮地打在他后背,致使他的面容隐藏在一片黑暗中,光线在他高大的身体周围镶了一层金色的光圈,她猛然觉得,这个男人竟然有点可爱。

男人骂了一阵儿,发现地上的女孩儿没有任何反应,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完了!不会是被我踹傻了吧……”

“你才傻了!你全家都傻了!”

居然一边用力地反驳,一边胡乱抹掉眼泪想要站起身,可腿上一阵疼痛传来险些重新栽倒在地,她站稳身子这才看清眼前这个男人,二十五六岁,很普通的一张脸,可能看到自己满身狼狈,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居然心中十几秒钟之前的好感顿时变成了愤怒,她指着男人的鼻子质问:“你干嘛这么用力踹我?”

“我可是为了救你,桥底下都是污水……”

“救你个头啊!我根本就没想过要跳下去!你是不是傻!”

“哦……呵呵……那最好那最好,既然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啊……”

“诶……你别走……”

居然感到肚子里再次发出抗议,她情急之下喊住这个男人,可是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顿时没了底气:“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或者请我……吃顿饭?”

居然看到男人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怪异,她的两颊也开始滚烫起来,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借钱,还是向一个陌生人借钱,这不禁让她想起下午那个大叔,她连忙解释道:“我现在没有手机,没有现金……但我肯定会还你的!”

男人嘴角上翘,再次勾勒出一个微笑,他说:“怎么感觉像是骗子的套路啊!难道我长得这么像傻子?”

男人转身要走,居然情急之下冲他的背影喊到:“你平白无故踹我一脚现在还疼着!你就这么走了?你走了我就报警说你故意伤害!”

男人转过身仍然嘴角微翘,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揶揄,“你不是没有手机吗?怎么报警?”

“我……我……”

居然憋屈地说不出话,又累又饿,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助,她这才发现,离开家人的羽翼,她甚至活不过一个夜晚。居然的眼泪涌到眼眶却倔强地不肯再让它落下来,她咬紧嘴唇,甚至忘记拍打连衣裙上的尘土,她转过身,忘向前方漆黑的视野,然后迈开步子。

“真是麻烦啊!”身后男人漠不关心的语调再次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居然。”

“好奇怪的名字。”

“……你呢?”

“左牧。”

两人一大一小,走出很远才找到一个街边大排档,居然嫌脏,皱着眉不肯坐下,左牧把玩着筷子,好整以暇地看了一会儿居然内心激烈交锋,对她说:“那边有辆车,你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浑身上下脏成什么样了,还嫌椅子脏?老板不嫌你脏你就偷着乐吧!”

居然向自己身上看了两眼,忽然意识到自己对于“洁净”的偏执并没有那么强烈了,她胡乱怕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坐在椅子上灌了半瓶矿泉水,然后冲老板喊出几个菜名,老板愣了好半天之后吐出两个字:“没有!”

左牧在桌子对面笑得前仰后合,居然并不明白他为什么笑,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嘲笑的对象是自己。左牧笑够了,冲坐在一旁摆弄着手机的老板说:“一份蛋炒饭、十个肉串、一杯扎啤!”

居然从没想过普通的蛋炒饭竟然这么好吃,不顾滚烫的米粒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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