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要什么?”
墨沅翊:“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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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是从前有人告诉云芠人身羊头,她会觉得这人爱看故事书,若是有人说羊头能跟自己对话,那她肯定会觉得这人疯了,精神出了问题。但此刻她亲眼看见,还是十分炸裂的,更何况这魔物靳朝国语比她说的还流利。
魔物:“其实你们从上山时我就已知,无奈自身法力薄弱。”
秦子虚:“所以你才来此吸食怨气?”
魔物:“正是。”
墨沅翊:“何物?何来?因何害人?”
闻言,那魔物竟轻笑一声道:“呵!何来?何来……”
不知为何这简短的一句话,云芠却感觉到无尽的哀伤,那本是空洞的双眸,此刻已爬满幽怨。他缓缓开口道:“我母本是这柒山中的守护灵,有人走失于此,我母便会引出。因此有不少人给她供奉,时间久了便得了些灵气……”
【天下朝代更迭换新,唯有一处,永立于西,名唤柒山,供万人,受敬拜。
传说大约在三百年前,有一孩童迷失深山,父母哀怨,人心惶恐。突有一日,小儿屋头坐,问其原因,只道是“柒山有灵,身似神羊,四角,眼眸如人,毛长且白,给予吃食,指路归家”。此言出,众人谈。有人上山碰运气,有人供奉当神仙。
再往后,农夫生子拜柒山,十代耕农,出状元。柒山神灵无猜忌。
木渎厅长驾鹤去,新任为王驻于此,竖子献媚讲柒山,王氏歹人恶意起。
十七年前——
夜月,厅长府内大摆宴席,此是那王厅长入职当天,灯火通明,鱼肉醇酒,好不欢愉。
突有一人举杯言,路人甲:“王厅长可真是不一般,年轻有才入木渎,是我等的福气。”
王厅长:“哈哈哈哈,过奖过奖!以后还需得诸位帮衬!”
路人甲:“言重,自当是为王厅长分忧!”
这时又有人道,路人乙:“王厅长有所不知,木渎虽小,却有神灵,前厅长任职至暮年,亦是因为他也曾拜过柒山仙。”
王厅长:“哦?此话可当真?”
路人乙:“千真万确,传言那神灵本为四角羊,受万人跪拜已化人形,孤身于山,护万民。”
路人甲:“可我怎么听说那幻化人形是杜撰,神不神的本是无稽之谈!”
路人乙:“我祖辈皆生活于此,曾就有人亲眼看见!”
路人甲:“谁人知你此话真伪!莫不是醉酒胡诌!”
路人乙:“不信我等前去看看便是!若神灵为假,我自请归家耕农!”
看这二人剑拔弩张,王厅长是终于坐不住了,开口道:“哎哎哎!二位!二位!都是同僚无需如此!”
路人乙:“厅长,柒山神灵世代流传,已有三百年,不是胡诌!”
路人甲:“我亦知柒山神灵,但化形孰人矣?传言各不相一,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你一口咬定,岂让人怀疑?”
王厅长:“哈哈哈哈,二位同僚各持己见,何不一同去往?全当醉酒月下赏景。”
不过多时,宴席零散众人皆来柒山,月夜当空,青鸟飞过,盛夏蝉鸣,树枝清风,天下美景皆不足这一刻。王厅长被深深吸引,再回眸时,不知何时自己身后空无一人,不知何时已身处在山腰中,只叹美景如斯,回头惜之,怜之。
许是酒壮怂人胆,这王厅长一人初入深山未感心惧,却是兴奋。鸟鸣划过,随声望去,树下佳人,出水芙蓉,美轮美奂……
再次睁眼,已为清晨,回想昨夜,只觉梦中,道:“这柒山莫不是真有神灵,还赐给我一个小美人,只可惜在梦中那美人是个哑巴,不会叫唤,少些趣味!少些趣味!”】
小魔物咬紧嘴唇道:“我母受供奉三百年,才可短暂修成人形,因灵气不够,化不出人声。却在一个夜晚,那该死的王厅长闯入柒山,染指了……我母……”
此言出,云芠缓缓开口询问:“你口中所言,可是现在的王亭长?”
小魔物:“正是。我母亲为保我,舍去周身灵力;生我去之。可怜我母亲用命保下的孩子,却是个半人半羊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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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故事的结局都是让人感到美满,向往,从古至今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众人需要美好结局,却无人在意故事的起源为何。
这小魔物有错吗?他母亲勤勤恳恳修行三百余年,好容易化作人形,说不定再过几百年还真可以位列仙班,可如今呢?如今,只因为两个愣头青的口角之争,让一众凶恶之徒入山,让那枉为人的王厅长有可乘之机。她本为神灵,却因无知恶棍坠下仙道,她本应为善,生下的孩子却只能堕入魔道。
众人错愕,故事的结局不该是这样的。不可置信,无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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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物:“我自打生下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