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深夜,得此一绝妙之法。亲身入膳房,做粉尘糕,其名又唤之薄荷糕;夏日食矣,清凉解暑。而这聚云峰后山,最不缺的便是这野薄荷。也因这款糕点,是最容易学习,最容易成功的。
这不,忙活了一下午的云师傅终于端出第一锅;味道尚可,样貌极差,差人拿给云鹿之三人。又过了一个时辰,第二锅出世;味道尚可,样貌尚可,火候欠缺,差人拿给云鹿之三人。又过了一个时辰后,第三锅问世;味道尚可,样貌尚可,火候尚可,不过这薄荷味淡了,差人拿给云鹿之三人。
终于,有人回话了。
云芠:“怎么?他们可有提建议?”
来人只道:“并无。不过不见九师兄,翠儿姑娘与鹿之小弟说会吃完的。”
再往后,第四锅出世,一切都好,上上品。
云芠心满意足将这份粉尘糕装入食盒,放在墨沅翊寝卧中,留有字条:
【师尊,不知您明日何时归峰,阿芠做了一些糕点,存于盒内,望您欢喜。】
看着眼前这一幕,云芠略感欣慰的点点头,又瞧了片刻后,似是觉得有些不妥,随手端起一盆花置于食盒旁。
“嗯,如此便显眼多了,想来师尊一进入屋内就会看见我的拳拳赤诚之心!”
回想当夜孤身前往此地,与墨沅翊共处在昏暗屋内,那堆满地面的宗卷,每每想起云芠总觉有些狭小,今日才得见这屋景原貌。分明是休息的地方,却被他塞满笔墨,与其说是寝卧,倒不如说更像是书房。蓦然鼻尖传入缕缕沉香,很熟悉,亦着迷;往前走去是紫檀炉中点燃的熏香,不过看样子今日是加重了分量,略微有些呛人。强忍片刻,云芠伸手便推开了置于眼前的那扇窗。
一轮皎月滞于空中,而月色下正是那荡起便能看清望断崖底的秋千。
“嗝!”似是接收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云芠嗳(ài)气不停,迅速关上窗户,慌神片刻,后而浅浅呼吸,向屋外走去。
“嗝!哈哈!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都,天都黑了!”身旁并无一人,也不知这话她究竟是说给谁的。
——
风起恋裙摆,今日晚风不同于往日,有些凄凉,略加悲凉。不过这凌冽的晚风,还是未能降下云芠耳根泛起的红润。不过,这可并非是什么羞涩,而是尴尬。回想起自己在望断崖上做的那些子事,真的好丢人啊!思绪浮游,云芠抬掌重重落在其额间,试图让疼痛还给自己清醒。
此法亦确实奏效,才不出半个时辰,云芠便已下至山腰处。此地可与望断崖不同,望断崖地处为西,而屋舍也仅有云芠自己住的那一间。可这山腰处,是聚云峰众弟子的寝卧间,通俗点来讲就是“员工宿舍”。
原本这做好糕点是想送些给其他师兄弟,结果……不是给耽搁了嘛。
静神,上前轻敲响屋门,道:“大师兄,你可在?”
闻声,屋内有人回答道:“是阿芠吗?”
云芠:“是,二师兄也在啊!”
莫子潇:“嗯,门未上拴。”
话音落,云芠推门而入,眼见在客食圆桌前共计坐着三人。
云芠:“九师兄也在?今日是有什么party吗?”
白子辰:“何梯?”
紧接着,秦子虚回话:“腹胀!睡不着!”
听闻“腹胀”二字云芠先是一震,本想先发制人问他何为要提前离开鹿之二人,而今看来“问罪”怕还是多等些时日。
蓦然莫子潇开口道:“怎么了?是有何事吗?”
话落,云芠脸上的笑意愈显尴尬之意,从身后端出那成色尚好的完璧品,递上。
才刚置于圆桌中,秦子虚便大喊道:“你这!你这!你这!还要追着害……”
“害”字还未说出口,便被云芠捂住口鼻,道:“九师兄也真的是,不想吃便不想吃,这是我专门拿来给大师兄和二师兄的。”
知晓了不是来“害”自己,秦子虚便也不再闹腾。
白子辰闻声拿起食盒中的糕点,道:“这是……”
云芠:“粉尘糕,做了一下午呢,师兄尝尝。”
莫子潇:“我竟还不知道师妹有这手艺呢!”说完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二人食完,皆是连连赞叹,看样子是发自内心的。
白子辰:“确实不错,味道尚佳。”
蓦然,莫子潇道:“师妹为何要做这粉尘糕?”
云芠:“粉尘糕,是众糕点中最易学习的。”
莫子潇:“哈哈哈,那你可知这粉尘糕的由来?”
云芠摇头道:“不知。”
白子辰:“由来?我也从未听闻。”
秦子虚:“是啊,二师兄,这由来为何?”
莫子潇:“这粉尘糕的由来也是我曾下山游历,偶听一老夫人谈起,传言在上个王朝有一绝美歌妓惨死,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