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以至正午,聚云山峰,鸟鸣划过,清风扑面,忽觉惊起。
云芠与秦子虚等人正树下修习,抬眼望去,那被遮蔽的光亮也静静下落坠失,此刻她才想起有一件事情是比修习练功还更加重要的。
愣神恍惚片刻,她停滞询问道:“师兄,现在几时了?”
闻言,秦子虚抬眸回着话:“午时,你莫不是又饿了?”
这几日虽说是在勤加修习,但云芠却是只要逮住空隙便会找借口溜之大吉,而每次的理由,皆为她饿了,饿的前胸贴后背。此法前几次还算好使,但……现在可就难说了。
话落。云芠极力否认:“不是。今日并非是要耍混偷懒,是真的有一件非做不可得事儿。”
秦子虚:“何事?”
云芠:“师尊不是明日回峰嘛,我想做点什么!”
秦子虚:“师尊乃是修真界佼佼者,不缺什么的。”
云芠:“师尊不缺是他不缺,我送!此为心意。”
紧接着,一旁的翠儿也开口道:“就是,小姐心灵手巧,人美心善,又是九重真仙,无论做什么旁人定当欢喜!”
云鹿之:“鹿之也觉得姐姐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听着这二人的发言,秦子虚嗤笑道:“你可真是给自己寻了两个好口齿啊。”
看着他已是这副谈笑风生的模样,云芠就已明了八九不离十,语气更加娇气说着:“师兄,今日便先练到这里吧,就许我一天假嘛!”
秦子虚:“好好好,那你便去做你的事吧!”
云芠:“谢谢师兄,就知道九师兄是这世间最好的师兄了!”
秦子虚:“行了行了,别贫了。正好今日我也乏的厉害,就先回去歇息了。”
见他要走,云芠一把抓住秦子虚的胳膊道:“还有一事。”
秦子虚:“又有何时啊?”
话落,只见云芠眼神示意身旁那二人,小声道:“还要拜托师兄带着他二人。”
秦子虚:“啊?”
云芠:“拜托了。”
秦子虚:“不是……这……”
云芠:“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啦!多谢师兄!此等恩情来日必有重谢!”说完便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好嘛!才修出灵气,就已会化灵气助自己行走了,该说她聪明呢?还是说……有些无赖。
一晃眼,偌大的树荫林中,就只留下这面面相觑的三人。
还未等秦子虚做出反应,云鹿之便开口问道:“兄长?姐姐这着急忙慌的样儿是做什么去了?”
翠儿还是一如往常的模样,道:“小姐怎么一下就跑开这么远,不愧是我家小姐!果真是九重真仙!”
尔等可知痴傻三人组最可怕的是什么吗?并非是此三人齐齐出现在你面前折磨你,而是这三人组的头目消失不见,留下其余二人——
“你说话啊,为何不说话,小姐做什么去了?”
“姐姐不是饿了吗?”
“小姐去吃饭了吗?不应该啊,才用膳不久。”
“那姐姐去做什么了?兄长知道吗?”
“你知道吗?为何不说话?小姐方才与你说什么了?”
“姐姐有告诉兄长她去哪里吗?”
“小姐何时回来?下午不用修习吗?”
“姐姐走了,那我们还练吗?兄长?”
“这到底去哪儿了?你说话啊?”
“兄长还练吗?”
“秦子虚?”
“兄长?”
“秦子虚?”
“兄长?”
谁懂啊!!!谁懂啊!!!秦子虚的耳膜要炸了!!!
——
而在此时的另一边,云芠终于甩开天天缠在她身边的二人,那才叫个一身轻快。情感是真的,厌烦也是真的。微微回眸感叹道:“九师兄,你也该试试他二人真正的威力了!”这话似是有些许为秦子虚祈祷之意。
驻足片刻,便再次迈起那六亲不认的步伐。
如今细细想来,云芠与墨沅翊共相处时间并不长,而他也从未在云芠面前谈论自己的往事,别说是喜好,就连厌恶的东西云芠也是不知晓的。幸昨夜月下,偶见白子辰与莫子潇,略微问起,也只道是“师尊已将名利淡薄,不喜奢靡”。
不喜奢靡?这有眼之人定当已然了解。
后身回于榻中,思之夜无眠,其当何解乎?
“不喜奢靡,淡薄名利,他是真神,我是蝼蚁。”
正当云芠这般牢骚,忽觉想起,曾在木渎一路,墨沅翊吃食皆为素雅清淡,多一点油腻辛辣都不可。如此推敲,他这般人,定当喜爱糕点,亦喜茶。
为何如此笃定?不知,反正一般都是这样的。
她无眠,翠儿亦是眠皆无。拉其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