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子——萧言卿萧大公子。”
“啊啊啊啊!真的吗?萧公子可是京城第一才俊,听说智谋无双,才识过人!年仅十五便已是御笔亲封的状元郎,当年宫宴我还有幸远远地见过一面呢!”
一阵艳羡的惊呼传来。
“萧公子长什么模样……梅儿,你快说啊!”
“自是貌似潘安,不似凡人。若是与咱们公主站在一处,那定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那这算不算天作之合?”
“嗯,怎么不算呢?”
“好啊,你们几个死丫头在这躲懒呢!”远处一个年长的嬷嬷气势汹汹走来,吓得几个宫女怪叫一声,顿作鸟兽散。
待一切归于平静,程珺安从假山后头走出。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程珺安轻喃,嘴角浮现一抹自嘲。
萧言卿这人自诩一身清正,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非黑即白,前世在他入了御使台后,不知弹劾了多少贪官污吏,大理寺办案神速,没过多久就为皇叔肃清了朝野。
在那之后,他更是世人心中一轮天上的皎皎明月。
而她,从打算要复仇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要一条路黑到底。
明月岂能照沟渠?
他们注定是两路人。
这一世,趁他们还未被一纸婚约捆绑,还是想办法让父皇打消了这念头为好。
……
楚乐宫;
“呜呜呜……二公主,都是奴婢没用,奴婢没能请来秦太医。”秋羽跪在塌前,手执绢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程瑶乐面容苍白,因体弱总是带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她靠在塌上,神色淡淡:“无妨。”
不过是让母妃训诫一顿,或是扣去月例,这些她早就习惯了。
“二公主,奴婢也不知大公主是怎么了,今日看奴婢的眼神,着实令人生怖。
难道,她真如贵妃娘娘所言,一直对二公主您都是虚情假意,为的不过是在世人面前营造她的仁德美名——”
“秋羽!”程瑶乐轻斥一声,眉头微蹙:“不可胡言。”
“二公主,您就是太过柔善,他们才这般不把您放在眼里。奴婢都说您生了病,病得都快起不来了。
可大公主听了连眼皮都未抬,还道秦太医只为圣上看诊,可年前大公主受寒便是秦太医给治好的。
难不成大公主看得,您便看不得?您也是堂堂公主啊,大公主这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您啊!”
“秋羽,别说了,你诓骗皇姐本就不对——”
“那还不是为了二公主您?这天气越发冷了,公主您应得的碳丝份历却迟迟不见人送来。
奴婢若不这样闹一闹,哪个还记得二公主您?”
程瑶乐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你别说了……你额上破了皮,快下去收拾收拾,柜子里的药你也拿去。”
“唉,奴婢也是为了您不值罢了,既然您不愿奴婢提,奴婢不提便是。”
秋羽起身,拂袖出门,临到门边,杏眸一瞥:“二公主,您柜子里那些药,早就不得用了,就您还拿它们当宝贝。
奴婢前阵子刚得了贵妃娘娘赏,回头给您送些来——啊,大公主!”
……
秋羽跪地,瑟瑟发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楚安公主会来这里,方才的话她也不知听了多少?
可面前人对她视若无睹,未做停留,很快就进了屋,秋羽才抬起头来,却听身后晴雨道:“公主可没让你起身。”
秋羽眼睁睁看着晴雨带着一位中年太医入内,目光流转,神色焦虑。
寝宫内窗户紧闭,有些昏暗,朦胧的光影中透着一丝沉闷。
听到动静的程瑶乐已经从塌上起身,待程珺安走近,她才规矩的行了一礼。
“皇姐,你怎么过来了?”
“身体如何?”
“无碍的,是秋羽小题大做,这才惊扰了皇姐。都是瑶乐管束不当,是瑶乐的错。”程瑶乐低垂着脑袋,满脸愧疚。
程珺安静静看她,她这个皇妹柔美娴静,虽深居简出,可每一次现身人前,总能引人赞叹。
她如一株清莲,亭亭而立,面容静美,体态轻盈,举止间礼数周到,言行永远是规规矩矩的,堪称典范。
可她在秦贵妃手底下生活的很是不易,让程珺安心生不忍,总想要去保护她。
前世,记忆里的程瑶乐一直这样安安静静,却在及笄那年生了一场重病。
也是在那年,她因皇弟惨死一事陷入满腔仇绪,根本无暇顾及这位皇妹,只是抽空探视了几回。
后来才听宫女说,皇妹病好之后,也仿佛失了生机,一直郁郁寡欢,没过多久便不顾秦贵妃阻拦去京郊出家为尼了。
从那以后,程珺安再也没听过‘大公主’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