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野遥太走进病房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柊月倚在靠枕上,奈良家的少年坐在床边,两人之间是一盘将棋,风将窗帘吹得扬起,阳光洒入,室内一片安静。
“舅舅。”
川野遥太将水果放在床柜上,鹿丸立刻恭敬地站起身,“川野先生。”
男人笑了,摆摆手让他不用那么拘束,“在做什么呢?”
“鹿丸在教我下将棋。”
川野遥太细细研究了一会棋局,棋盘上二人大杀四方,只不过鹿丸的棋更加老辣,大局已定,不由得露出笑容,“真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纪就有这样的谋略,真是难得。”
鹿丸尴尬地摸摸鼻子,“还好吧。”
柊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鹿丸,少年也没有推辞,在衣服上随便擦擦就咬了一口。川野遥太将两个孩子的互动看在眼里,心下了然,笑容意味深长。
“舅舅,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手续已经办好了,明天早上接你回家。”川野遥太忽然想起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忘了,明早我轮值。”
“没关系的舅舅,我自己也可以回去。”
“明天早上我有空,我来帮你吧。”鹿丸挠挠后脑勺。
“可你训练会迟到的。”
“没事,和阿斯玛说一声就好。”少年一脸无所谓,“阿斯玛还说,想等你恢复了帮我特训呢,就当是我提前还你人情。”
第二天早上,鹿丸早早来了医院,柊月已经收拾好东西,二人肩并肩往家走。
“我听说同期生很多都过了预选赛,看来今年决赛会是木叶的主战场了。”
“嗯,你最先离场所以不知道,鸣人、宁次和佐助都过了预选。”鹿丸顿了顿,道,“还记得上次在街上遇到的砂隐的红发小鬼吗,那家伙实在强的可怕,李都不是他的对手。”
柊月沉默片刻,担忧道,“大蛇丸、砂隐、还有森林里袭击佐助的音忍——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些人没那么简单。”
正当二人说话的时候,井野从街角出现,气喘吁吁跑到他们面前,“柊月,鹿丸——出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
井野缓了好一会才平复呼吸,“三代大人派出的侦查队失踪了——巡逻队今早在火影楼后山找到了他们的尸体,四支小队无一生还!”
柊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改道奔向火影楼的方向。
三人到达现场的时候,后山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正忙着处理现场的川野遥太一眼就注意到人群后的三个孩子,他连忙走到警戒线边缘,“你们怎么来了?快回家去,这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
柊月刚想说什么,忽然被反光晃到眼睛,她立刻注意到那是月光疾风的佩剑。奈何处理现场的上忍和暗部来回走动,她看不清楚。
“舅舅,那是疾风老师的剑——”
川野遥太神色复杂,按住柊月的肩将她推离,“听话,回家去。”
鹿丸望着人来人往的现场,轻声劝道,“走吧,会有人处理的。”
柊月无法,离开时频频回头。那把插在泥土中的剑沾染干涸的血迹,明晃晃地反射着冰冷的日光,尸体堆上乌鸦盘旋,不祥的叫声令人头皮发麻。
一个身着暗部服制的女人将剑拔起,面具掩盖下没人看到她泪水纵横的脸,在她脚下是已经没了气息的男人尸体。
待事情处理完已经天黑,川野遥太浑身疲惫地回到家,柊月已经坐立不安一天了。这种感觉就和父亲去世时一样,她隐约有预感,但仍然期盼从男人口中听到好消息。
川野遥太在门厅对上柊月的眼睛,他沉默片刻,只是轻声道,“已经确定是敌方细作干的,葬礼会在明天举行。”
柊月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睛里有水光闪动。
川野遥太叹了口气,“明天带上疾风喜欢的花,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柊月不喜欢黑色,任何光鲜的色彩一旦沾染黑色就会变得肮脏不堪。沉默的黑夜没有光明,那是无论怎样挣扎都逃离不脱的囚牢。
陵园内摆放着为这次为任务牺牲的忍者照片,月光疾风苍白的面容尤为显眼。在他身边是一个神色憔悴的女人,柊月认识她,她叫卯月夕颜,是疾风的爱人。
柊月站在献花的队伍中,人群缓缓前进,一朵又一朵雪白的花被摆放在照片前,卯月夕颜麻木地鞠躬,直到一抹鲜艳的红色出现在眼前,夕颜一愣,缓缓抬头,落在眼底的是一个纤瘦的女孩,她举着那朵红得娇艳的花朵,绿色的眼睛泪水晶莹。
是夕颜花。
卯月夕颜忽然想起从前不经意问起疾风喜欢什么花卉,男人挠挠头,想了很久。
我不关注这些,如果一定要选的话,那就夕颜花吧。
问我为什么?因为它和你同名啊。只要是与你相关,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