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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追踪过程中她刻意隐蔽了查克拉,排除自身气息干扰后,前方传来一阵硝烟和血腥味,伴随着距离的缩短这股气味越发浓烈。
柊月并没有急着一探究竟,而是将步伐放慢,小心翼翼地爬至树冠顶端,自上而下俯视前方峡谷的全貌。那是一座青灰色砖石砌成的拱桥,远远能看见有人正在桥上战斗,战局相当惨烈,几乎毁了半座桥面。
交战双方正是宇智波佐助和团藏,戴面具的男人也在。
柊月凝神专注战局,明眼人都看出团藏大势已去,他的查克拉气息濒临枯竭,几乎感知不到,这是忍者死亡的前兆。
团藏似乎不甘就这么死去,临死前发动四象封印,试图与宇智波斑和佐助同归于尽,年过七旬的老人疯狂而狰狞地嘶吼道,“为了忍者世界!为了木叶!我绝不能让你们活着!”
封印以团藏为圆心,术式范围几乎吞没了整座桥梁,巨响过后,一切归于平静。柊月跃下树枝,落在躺地不起的老人身边,两指按上团藏脖颈,已经没了气息。
谁能想到将半个忍界玩弄于鼓掌的志村团藏竟然会是这种结局。
柊月猛侧身,千鸟刃擦身体而过,宇智波佐助维持着出手的姿势,纵使浑身狼狈,仍冷冷地盯着她,“怎么又是你……”
面具男子从高处翩然落下,“她是谁?”
“木叶的杂碎,从五影那里追过来的。”
“既然如此,把她解决掉吧——”面具男似乎不以为意,“哦对了,还有那个叫香燐的女人,如果没用处了也杀掉吧,她知道我们太多事了。”说完竟然凭空消失不见。
柊月的目光落在角落的红发女人身上,方才佐助为了杀死团藏,不顾被挟持的她,连同人质一起用千鸟刃贯穿。
如果这个叫做香燐的女人是被‘晓’抛弃的成员,她应该知道很多情报。
佐助仿佛被杀戮控制了心神,恶狠狠道,“既然你这么急着送死,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我只是个影分|身而已。”柊月毫不客气地反击道,嘴角扬起平常少见的凛冽笑意,“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变成如今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
佐助大笑起来,记忆中小时候鲜少露笑的他此刻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是啊——我也想不明白——你和我如此相似,失去至亲的痛楚——为什么你就可以这样毫不在意地放下?!”从左眼流淌而出的血泪已然干涸,佐助俊秀的面容狰狞无比,“我的父母……我的哥哥……还有我的族人!都是木叶的牺牲品!我决不允许他们享受建立在宇智波族人尸骨上的和平!!!”
柊月的眼神黯淡下去,这样的想法她从前也有过,她从未忘记过目睹至亲死亡的痛苦。宇智波佐助的心情她能感同身受,却不会走上和他一样的道路。
柊月无意义地轻笑一声,是笑自己,也是笑佐助,更是笑这个残酷的世界。
自以为被世界抛弃,其实是自以为是而已。
“你笑什么……也对,像你这样的贪生怕死的家伙是不会懂的。”佐助冷哼一声,视线落在奄奄一息的香燐身上。
感受到佐助的杀意,香燐颤抖着用最后的力气爬向柊月的方向,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那截雪白的手臂上布满牙印,其中一个还是佐助留下的。现在刚刚被她治愈的男人却想要自己的命。
“救命……救救我,求你——”
柊月不忍看她伤痕累累的躯体,正打算将香燐带走时,从后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的熟悉的呼唤,“佐助君!——”
春野樱站在桥的另一边,翠绿的眼睛里全是黑发青年的身影。
当那日柊月告诉同期生会由她处决佐助后,春野樱的大脑就一片空白。他们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孩子了,村子的利益高于一切,鹿丸说服了所有人必须由木叶出面解决佐助,理智也告诉她这是最正确的决定,可春野樱下意识仍不愿面对现实。
她不是没想过放弃,可喜欢太过深切,动摇一丝都肝肠寸断。
柊月对木叶的忠心尽人皆知,以她的实力去处决佐助本无需置疑,但这份深藏多年的爱意让小樱觉得不甘。从孩提时代起她就喜欢佐助,整整十年,纵使他由天之骄子变成人人喊杀的通缉犯,这份感情自始至终从未变过。
似乎在潜意识里她一直认为这是属于七班的事,佐助早晚都会回来的,他们还能像从前一样一起执行任务,互相打闹,放声大笑。
但残酷的现实太过沉重,终于压垮了她自欺欺人的幻想。
抱着最后一丝执念,樱心中只剩下唯一的想法——解开鸣人的心结,由自己和佐助作最后的了断。
天真烂漫的女孩不可能一辈子懵懂无知,是时候该长大了。
“是你啊——樱。”
黑发青年漫不经心道,尾音低沉而懒散,可这一声简短呼唤却让春野樱辛苦建立的内心壁垒化为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