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派。
她掩唇一笑,“如今我与沈姑娘一见如故,还请不要拘谨,我这身子老毛病了。沈姑娘是来给那家送料子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
沈荠听言,心生一计。
“不瞒夫人,前几日刘夫人托民女做了一件腊梅样式的料子,民女就送了过来。”
得找个由头,这刘夫人是非倒霉不可。
吴晴清一把热切地拉住沈荠的手,沈荠忙不迭抽回去,却被制止。
“夫人真是折煞了民女,民女惶恐不安。”
吴晴清带着几分笑颜,两个酒窝清浅,像是溢出醉人芬芳来。
“沈姑娘不必惶恐,想必那腊梅栩栩如生,倒是应了这冬宴的景呢!”
沈荠连称不敢,这倒叫旁人竖起耳朵听了去。
是啊,这冬宴往年都是这老样式,体己话说多了也多了几分算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得被人抓住把柄的下场,听得累的慌。茶喝多了,这个胃连带着心一起堵的慌。
如今有这新鲜可看,何乐不为?
“刘夫人何不让我们众人开开眼界,看看这腊梅样式的衣裳?”
“是啊,咱们姐妹也好一同乐一乐。”
沈荠心里带着凉薄,面上却是恭谨。
妇人们无非热衷于美好以及时兴的风尚,众人的附和声让刘夫人听了很是受用,她放下手中茶盏,向身后侍女摆摆手。
“也罢,那就打开看看吧。”
众人纷纷看着那件剪裁得当的素裙缀上几朵腊梅,形神兼备,溢出了神韵,倒与周遭的梅花相得益彰。
“真真不错啊。”
就连刘夫人也有些愕然,官眷们的惊叹给她长足了
脸面,就连眼神中不觉带了几分得意。
“哟,我道是什么好料子呢?这不是妹妹托连云坊沈掌柜做的吗?姐姐怎么好夺人所爱呢?”
沈荠寻找声音来源,却是一年轻女子,拥着素色斗篷自树后千娇百媚走过来。
正是刘姨娘。
“你在胡诌些什么?你不过是老爷从偏门抬进来的妾室,也配和我争?”
刘夫人本就和刘姨娘面和心不和,总是话里带着刺,只等着时不时把人扎上一扎。
这刘姨娘也不是省油的,这刘尚书就是相中她家世代为将的好处才抬其为妾室,她平日里最不屑的就是刘夫人三十许人却花枝招展的模样,浅薄无知。
“今日妹妹不与姐姐争,只不过姐姐未免太欺负人,这腊梅明明是妹妹要连云坊做的。”
众官眷没想到今日还有这一遭,喜的看乐子,顿时声音嘈杂起来。
沈荠看着变故陡生,眼看刘姨娘竟要侍女上手抢包袱,欲开口劝阻。却听得吴晴清低声道,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刘赵氏跋扈惯了,不就是刘尚书在王爷面前得脸吗?这算什么,若是太子还在,他怕是连承明殿的泥都比不上!”
沈荠一怔,没想到还能听到有关太子的言论,心中不免酸涩。
“还请沈姑娘不要笑话,我虽已嫁作人妇,但也曾少女怀春过,若嫁人,定嫁如太子那样的如意郎君,老天爷真是不公,天妒英才啊!”
沈荠不语,眼看后院中央的两人竟不顾身份吵嚷起来,就连唱戏咿咿呀呀之声也盖过,心里竟快意起来。
随着一声“啪!”的脆响,气氛诡异起来,刘夫人珠钗铃铛作响,面皮涨的红透,哪里还有半点官家主母的模样。
她狠狠给了刘姨娘一耳刮子,心中一霎时畅快起来,像是拔除了扎人的荆棘,消了不少怒气。
“平日里姐姐妹妹的叫着,倒没让我发觉你这肮脏心肠,还想抢我的东西,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除非我死了,否则这刘家的一分一厘你都别想沾!”
刘姨娘被打的脑袋发懵,鬓发凌乱,她哪里受过这窝囊气,眼眶里蓄了盈盈泪珠,真是我见犹怜。
“哦?本王竟不知这汴京竟然是一介妇人当家?”
众人一惊,听得有脚步声,纷纷起身跪拜。
沈荠也夹在里面,她倒是头一回听得这摄政王的声音,阴冷、低沉,带着上位者不可冒犯的威严。
“拜见王爷、王妃。”
叶亭贞披了件墨狐大氅,整个人冷峻威迫,眉眼如雪,颇有着玉色。他疾步走向主位,苏芷云跟在其后,步履缓缓,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后面围了不少朝廷众臣,叶亭贞与苏芷云落座后,让众人平身按秩序重新坐好。
刘夫人早已面色苍白,手脚僵直,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侍女们纷纷跪倒在地,她见状也忙跪下。
而刘姨娘转身寻了刘尚书哭的梨花带雨,指着肿的老高的侧脸委屈不已。
“还请大人给妾身做主,如今妾身被姐姐掌掴,颜面扫地,今后还如何见人?”
刘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