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黄归书要把她放在床上睡觉。不料归书突然大叫一声,季扶昙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双手就扼住她的咽喉。她想呼救却无能为力……卡在脖子上的手突然一松,归书就狠狠地被甩在了床上,她冷冷一笑。
“你就这么狠心?她也是你的孩子呀!”季孟慌忙抱起季扶昙奔向门外:“叶妈妈,请医僧。”
季扶昙咳嗽着,依稀还听见屋内女子恨恨道:“休想用孩子将我困住……”
季扶昙持续发热,医僧依佛理入药,医治她的疾病,安抚她幼小的心灵。
医僧是一个年轻的和尚,据说医术很高明,机缘巧合下他给爷爷看了腿病,一来二去二人成了忘年交。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难说,医僧是佛家弟子,他从孩提时代就向往佛法,也是早在孩提时代就皈依佛门。而季扶昙的爷爷,青年时代参军,戎马一生,之于佛法,他犹如对待鬼神一般一向敬而远之,而就是这样两个三观不和,经历相反的人居然成为至交好友,怪哉但美哉!
每当季扶昙迷迷糊糊醒来,都能看见叶染已充满担忧的眼神。说是乳娘,更似亲娘。偶尔也见季孟来探视,他总是一边摇头一边唉声叹气,然后叮嘱叶染已好好照顾她,便又走掉。
待医僧彻底把季扶昙从病魔中解救出来,春天的痕迹已经显露出来,院子里的龙血树和龙舌兰经过冬雪的洗礼更加翠绿娇嫩。
作为婴儿,季扶昙理所当然地享受吃了睡睡了吃的荒废却又幸福的生活。吃饱睡足了她就伸出两条小胳膊示意叶染已抱抱。
有一次抱着她在院子里溜达,季扶昙表现出对外面世界有极大兴趣,因此叶染已经常抱着她闲逛。因为吃的好睡的好玩的也开心,季扶昙很快就长成了白白胖胖讨人喜爱的小娃娃。
是日,扶着季扶昙站在一株粉红色心型仙人掌前,她很好奇家里怎么有如此颜色如此形状的仙人掌。
“叶妈妈,太爷想看看小姐,让你带过去呢!”一个小丫鬟来给叶染已传话。
一枝堂朴素且大气,刻于杨木上,遒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充满英雄气概之人之手笔。
季扶昙的哈喇子不自觉流出,逗乐了季弦,开怀的笑加深了他脸上的褶子,他用苍劲的手指轻柔的刮刮季扶昙还没有长鼻梁的小鼻子,她应景地咯咯直笑。季弦笑到颤抖,“诶呦诶呦”地晃着季扶昙,她用一只肥爪抓着他的一个手指头。
“瞧我们昙儿多漂亮呀,好漂亮的女娃娃,嘿……”
爷爷的怀抱很宽广,爷爷的脸庞很慈祥。
“银锦,你去告诉老爷夫人,今晚在一枝堂用饭。“季弦对丫鬟银锦道,又吩咐厨房准备一些好菜。
屋子里只剩下爷孙俩,火盆温暖着整个房间,黑色木炭在火盆中噼啪作响,季弦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哄她睡觉……
待季扶昙醒来,已是饭后,她是被笑声吵醒的,细听原来叶染已是在讲她的糗事,但季弦总是夸她聪明乖巧。
叶染已很会照顾小孩,知道她什么时候睡着什么时候醒着,似乎察觉季扶昙醒了,叶染已来到里屋查看,见她果真醒着,便抱了她出去。
季扶昙又回到了爷爷怀里:“这孩子真好,想当初你每次睡醒都会哭的昏天黑地,眼睛一闭,大嘴一张,煞有要磨死人的介事。”
“爹,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遭到调侃,季孟很不好意思。季扶昙想到如果是在现代,眼前的爹还是可以在父母面前任性的大男孩,而在这里他已经是独当一面的一家之主了。
黄归书也吃吃地笑,季扶昙知道这都是表演给季弦看的。
仆人端进来两盘饭后甜点,季孟道:“爹、归书,你们尝尝这雪梅糕,我从京城那边请过来的厨子做的,这个厨子可了不得,他爷爷年轻时是御用皇厨,当年这雪梅糕只有皇帝贵妃们才吃得到。”
季弦拈了一块:“那我们有口福喽!”他咀嚼了几下,满脸幸福:“归书、叶妈妈、银锦你们也尝尝。”
淡淡梅香扑鼻,“真好吃,不愧是皇宫里的手艺。”叶染已赞叹连连。
“是啊是啊!都是老爷有本事,连我们下人也跟着享福。”
对于银锦的恭维,季孟很受用。
每块雪梅糕的颜色还不一样,表皮红色,但深浅不一,就像梅花有的红的深些有的红的浅些,糕点上点缀雪花形状,显得很俏皮,果然是糕如其名。古人真讲究。
季弦一口一个,季扶昙一脸羡慕,流着哈喇子,她抓着爷爷手中的雪梅糕要往嘴里送,每次到了口边,爷爷的手一缩,她就吃了个空,如此反反复复。
爷爷以为他在逗季扶昙,殊不知季扶昙也在拿他取乐,大人们笑作一团,季扶昙也快笑岔了气。
终究他们以小孩子吃糕点会坏肚子为由让季扶昙没能将雪梅糕吃进肚里。
隔着厚厚的冬衣,季扶昙在爷爷的胸前摸索到两个长条形的东西,她很好奇想看个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