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直打鼓,害怕与陌生男子谈婚论嫁,杨月纯倒是兴致勃勃,有恨嫁的意思。
昨晚季扶昙来到楼外楼,找见乌图,诉说自己的忧心:“乌图姐,我该怎么办呐?”
乌图想让季扶昙看清自己的内心,她循循善诱“你就这么排斥相亲?还是你忘不了曾经的未婚夫婿?”
季扶昙微怔,四年来,她用练武麻痹自己,抬眼间才发觉,她已经有四年没有见过赵尽知了,一阵苦笑:“我以为我很爱他,可若不是你刚才提起他,我都没往这方面想。”
乌图摇摇头:“你也够薄情的,十几年的感情说忘就忘。”
“哎呀乌图姐姐,你到底能不能帮帮我啦?”二十几岁的人了,耍起赖来还像个没长大的姑娘。
乌图无奈:“方法是有,不过需要你配合演场戏……”
……
眼前男子长身玉立,一派和蔼可亲的温润模样,这就是乌图叫来做戏的男子,叫宁港。
透过他,季扶昙想起了那位谢三表哥,他临走送了自己一枚香囊,有个好听的名字—葡萄纹花鸟铂金香囊,她一直挂它于床头,其间散发的馨香有助眠作用,闻起来心情也会变好。
季扶昙吐出一片瓜子壳,站起身,因失礼而尴尬:“公子请坐。”
这人笑容清澈明亮,与季扶昙对坐:“季小姐不必拘礼,听闻你叫乌图一声姐姐,在下虚长你几岁,若季小姐肯赏脸,可唤我一声宁大哥。”
季扶昙为宁港倾了茶:“宁大哥请喝茶。”
宁港小抿一口,眼神瞬间亮了亮:“信阳毛尖?季小姐真大方啊!”
“您是乌图姐的贵人,我不敢怠慢。”
宁港浅笑:“在下沾了乌图的福气啊!”
季扶昙见他风度翩翩,举止优雅有礼,随口问道:“宁大哥与乌图姐怎么相识相知的?”
乌图是楼外楼的台柱子、楼花,万千公子为之倾倒,可要说想与之一生一世执手人间的男子并不多,当然了,歪瓜裂枣除外。宁港的先祖因逃仇家追杀而来这龟兹,做起了倒卖瓷器的生意,到宁港这一代,宁家只有他这么一个独子,他不负众望,将宁家的生意发扬光大,更上了一个台阶。宁父宁母别无所求,唯愿他能得一位清白贤良女子为妻。可谁知他们的儿子偏爱上了楼外楼里的姑娘,虽说商贾低贱,可也是本分的生意人,反对儿子娶楼里的姑娘为妻,二老一退再退,最后也只表态乌图可为妾,然宁港真爱乌图,他不肯委屈了她,更不可能娶除她以外的任何人。
宁父宁母着了急,暗中为他物色妻子人选,宁港不想闹得难看,与乌图合计之下,他告知父母自己要求娶季家长女,父母虽不抱希望,但也由衷的高兴他改变了非乌图不娶的心意。
季扶昙唏嘘不已,老天总爱捉弄有情人:“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你我的事情终有被揭穿的那一天。”
“虽非长久之计,但于你我而言,却是当下的缓兵之计。”
季扶昙答应为宁港和乌图保密,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三人知情,所以杨月纯也被蒙在鼓里。
炊烟四起,孩子们嬉闹着分别,在父母的呼唤声中回家吃饭。季杨二人缓步朝季宅走去。
季扶昙只相了一位就成功了,杨月纯惊叹不已:“我知道你不想相亲,可也不能这么随便啊,白费了我娘和你娘的苦心,这么多青年才俊,不挑一挑还蛮可惜的。”
季扶昙拧了拧鼻子,调笑道:“这么多青年才俊,有你看对眼的吗?”
以往听见这样的调笑,杨月纯肯定不依不饶,可现在却安静下来,低着头不肯说话。
季扶昙矮下身子,抬头对着她低垂的头颅:“月纯,你成功了?”
杨月纯耳根子红透,要滴出血来,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应该是成功了吧!”
杨月纯没想到第一个来问她相亲事宜的不是叶染已,而是艾山。
她坐在台阶上,虽然穿的还算厚,但屁股底下略感凉意,艾山居高临下,尽显压迫,她没有抬头看他,但她就是能感觉到艾山的眼睛正盯着她的头顶。
“他叫什么?”
本来不用回答的,可没来由地,像着了魔似的,杨月纯开了口:“蔡志和。”
“他做何营生?”
“刻墓碑的。”
“他父母何人?家中无兄弟姊妹?”
“我还没来得及了解这么多?”
“什么都不知道就把自己许了人?”
“才第一天,我没来得及问嘛。”思及此,杨月纯吃吃地笑起来:“来日方长,慢慢了解。”
艾山看不得她为别人而笑,斥道:“三天的相亲大会,才第一天就相看好了?你是有多怕自己嫁不出去?”
艾山的冷言冷语将杨月纯拉回现实,一想到艾山的针对她气不打一处来:“我虽只是你们家下人,可你也不能说这话来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