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招艾山前去训话:“你这个新妇不安分。”
哈吾勒看起来不像生气的样子,看向艾山的眼睛充满玩味,似乎在等着他做出反应。
艾山跪下:“是我管束不严,不过幸好没酿成大祸。”
哈吾勒点点头:“幸亏你及时阻止……不过,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爹,请您再给她一次机会,也算给我一次机会。”
哈吾勒叹了口气,自己不够心狠,生生被他这一声爹给降服:“你自己掂量掂量吧……走吧走吧。”哈吾勒挥挥手,艾山起身离开。
杨月纯暗自蛰伏,她没能将艾山带回去,但是至少可以给季扶昙传递些消息,这也许才是她留下来最大的意义。
云猫与藏垢闲了月余,帮主没有派给他们任何任务,他们相互陪伴,相互打闹,既不觉得烦闷也不认为不受重用。
都兰是盐帮大本营,校场足够大,足够他俩比武打闹,不过他俩的比武更像是斗舞。
绿衣藏垢见一魁梧男子朝这边走来,停下舞步,用下巴指指来人,对云猫讲:“你看那人像不像副帮主?”
“不像不像,比副帮主瘦削许多。”黑衣云猫喜欢与藏垢对着干,说话也总爱呛他。
艾山躬身作揖:“拜见二位大哥。”
藏垢与云猫装腔作势连连回拜年,摇头摆手道:“二少主别这样,我等受不起受不起。”
“可否借一步说话?”神情与语气颇诚恳。
藏垢道:“确实不像副帮主。”
云猫也收敛了玩闹,道:“来我们房间。”
出乎艾山意料,他们居然住在一起?依他俩的身份地位,应该有自己独立的房间。
艾山尽量收敛着,还是忍不住四下打量,因为房间实在是锋芒毕露。
“请大方参观吧!这个房间怎么样?”藏垢突然当起了导游。
房间乍一看很乱,因为东西很多,细看之下却井然有序,物品归类,衣服挂在一面墙壁上,左边素雅,黑色居多,是云猫的衣服,右边颜色多样,色彩鲜妍,是藏垢的衣服。
衣服的对面也就是房门所在的那一面墙,铺满植被,绿色的仙人掌为底衬,面上点缀以红梅,能看出是从校场外折下的,有的新鲜有的枯萎了,枯萎没有腐烂的还在墙上挂着。
往里看,两张床上下搭建,床单被子和枕头大概是一起采买的,都是红色,样式一样。有床的这面墙,空隙处搜集了瓶瓶罐罐和奇形怪状的石头,有宝石翡翠也有街边捡来的模样奇异的石块。
床对面的墙壁是各样兵器,有刀剑有飞刃,地面铺就雪白地毯,可看出是由数十只完整的白狐裘织就,房间宽敞,可以比武可以斗艳。
艾山不无夸张地道:“我真开了眼了,没想到房间还能这样布置。”
艾山的惊讶与艳羡令二位颇为满意,藏垢丝毫不掩饰得意之情,对艾山上心了许多:“二少主有什么要对我们说的。”
艾山收回目光,正色道:“亚顿左将军尊冒打算在西郊捕杀赵大将军之子赵尽知。”
云猫挠挠嘴角,看向藏垢:“这与我们何干?”
藏垢敛眸不为所动。
艾山沉默半晌道:“曲折迂回间,可以说与二位有关。”
藏垢难得的没有开玩笑,看入艾山眼底:“有话直说,我二人都是直肠子,不懂你们那些弯弯绕。”
“此次诱赵尽知进西郊的是朱乘其。”
“消息可靠吗?”
“确凿。”
云猫与藏垢知道朱乘其是帮主安插在哈吾勒身边的人,哈吾勒行踪诡谲,帮主一直对他有所怀疑,但哈吾勒似乎并没有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
多年来盐帮上下一心,才能抵抗内外夹击,发展壮大,帮主杨泛泛不想内乱,没有确凿证据,他没有对哈吾勒下手,哈吾勒不仅是副帮主,也是他的昔日好友、上任副帮主的外甥。
艾山没有威胁也没有没有收买人心的意思,只是循循善诱:“你们应该知道,中原之所以忍受盐帮,在于盐帮对于整个国家来说不是祸害,甚至造福一方百姓,但是在这场与亚顿的战争中,盐帮扮演怎样的角色,等平息了亚顿之乱,朝廷下一步关注的就该是你们盐帮了。”
“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我目前有一个计划,我需要获得哈吾勒完全的信任,同时又要避免中原兵败,需要时希望二位配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