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叫的厉熏熏心烦意乱,但又着实不好假装听不见,撇撇嘴,转回身的瞬间笑容可掬:“太子妃唤我何事?”
因为跑太快,太子妃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熏妹妹怎么跑这么快?我险些追不上你。”
“对不起,我腿脚向来灵便,不像一般大家闺秀身子娇弱,太子妃金贵,若因我而伤了身体,我难辞其咎了。”
要不是太子想拉拢厉相,太子妃真不想低声下气地跟这个蛮横无理、目中无人的厉家大小姐说话。
然而厉熏熏也不是对所有人都不待见,毕竟是厉良别教育出来的女儿,就算娇宠了些,但也懂得分寸,显少出言无状,不过对于打压表哥谢衿、争抢他功劳的太子一党,她向来没有好脸色,若不是念在尊卑有别的份上,她早就对这个死缠烂打的太子妃出言不逊了。
太子妃跟太子学了拿腔拿调的作风,以礼贤下士的口吻道:“早就听闻熏妹妹是女中豪杰,本宫难得出宫一趟,可否与妹妹一叙?”
厉熏熏为难道:“可是我有火烧眉毛的事要办,刚才走这么快就是这个缘故,还望太子妃见谅。”
显而易见的拒绝,太子妃尴尬地咳嗽一声:“这样啊,那改日,妹妹来东宫,姐姐那有好多香,与妹妹探讨一二。”
为了摆脱这个不速之客,厉熏熏忙连声应是。
太子妃的轿子消失在视线中,厉熏熏才放松下来,悠哉悠哉地动看西逛,企图搜罗点新鲜玩意。
……
“驾……驾……”街道两旁摆满了摊子,赶集的人也多,贺澜不敢马虎,小心控制车速。
厉熏熏识得贺澜,“表哥的马车。”
众人看见马车都纷纷躲开,只有厉熏熏像个可恶的绊脚石拦在路中间。
“驭……” 马儿应声停下。
还没等贺澜行礼,厉熏熏笑逐言开地喊道:“表哥这是去哪了?”
贺澜忙说:“厉小姐,车里的不是王爷。” 贺澜还没来得及阻拦,厉熏熏已经掀开了车帘。
笑容消失在她的脸上。
“小姐,这是王妃。”
厉熏熏怒目而视:“要你多嘴,我知道是表嫂,不然除了表哥还有谁能坐他的马车?”
平白挨了骂,贺澜也只得认倒霉。
厉熏熏舒展开僵硬的脸颊,道:“表嫂嫁给表哥也有几个月了,除了大婚那日,我还从未拜见过表嫂,前面有家酒楼还不错,不知表嫂可愿赏脸同去?”
贺澜担心两人不对付,自从王妃嫁进潇陵王府,王爷就不大爱让厉熏熏进王府,她每次找王爷,王爷都是带她到外面谈话,偶尔她来府里,王爷总是推脱不让她见王妃。
贺澜做小伏低地阻止道:“王爷还在府里等着呢,回晚了他要担心了。”
“担心什么,我还能吃了表嫂吗?害怕表哥担心,你回去通知他一声不就好了。” 她双手叉腰不满道:“诶我说,你是主人还是表嫂是主人,她要不要同我走还要你允许吗?”
叶染已护着季扶昙,生怕眼前大大咧咧掀起车帘的女孩冲撞了她,而贺澜看见的是季扶昙依偎在她奶娘怀里,似乎很需要保护,他在等着季扶昙的拒绝,只要她说不愿意他就能名正言顺驾车回王府了。
然而季扶昙笑了笑,眼前的女孩倒有几分杨月纯的率真,因此言语间甚是亲切:“好呀!”
贺澜忧心忡忡,亦步亦趋地跟在她们身后。
厉熏熏气不打一处来:“贺澜你不用回去向表哥禀报表嫂的去向吗?”
贺澜恍然大悟:应该赶紧回去让王爷来救场啊。
“你跟贺澜一起回去。”厉熏熏又对叶染已道。
叶染已看着季扶昙,贺澜连忙开口:“我回去就成,叶嬷嬷照顾你们!”
“我俩年轻力壮,有手有脚,用不着人伺候。”她笑眯眯地寻求季扶昙:“是不是啊表嫂?”
季扶昙被她鬼灵精怪的样子逗乐了,越发觉得她像杨月纯,她轻拍叶染已的手:“奶娘,你跟贺澜先回去吧。
下午行人和商贩都已显倦意,行人放慢脚步,坐在椅子上的头一点一点的,有客人上门呼喊才懒洋洋起身忙活,闲谈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时光悠闲惬意。
季扶昙本就赶着回府吃饭,遇到谢衿的表妹,正好在酒楼吃,之前由于目不能视,她还没在人人向往的京城四处看一看。
季扶昙不懂什么菜好吃,什么酒好喝,全凭厉熏熏做主了。她确实饿了,风卷残云的样子让厉熏熏自愧不如,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小气,第一次请表嫂吃饭就扣扣搜搜的,她也不问,自作主张又点了一桌菜。
季扶昙微怔:“你还没吃饱吗?”
“我吃饱了,我怕你没吃饱。”
季扶昙摸摸撑出一个大包的肚皮,龇着满口大白牙:“太好吃了,不知不觉都这么撑了。”
厉熏熏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