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族庇佑,同胞弟弟又是个痴儿。” 太子很聪明,知道怎么牵引皇帝的愧疚之心,之后再把责任推给谢衿:“潇陵王很得民心,治水上虽然儿臣得了百姓青睐,但朝中大臣无人不晓那治水策略是他进献,和亲之事虽是儿臣提出,但促成和亲事宜都是他的功劳,大臣私下里认为他才思敏捷、风华绝代,心忧百姓又有治国之能。”
皇帝痛心疾首:“他再有能耐,也只是你的辅佐之臣。”
“他甘甘心屈居人下吗?他手握国库命脉,他难道不想置物于死地吗?如果不是为了厉熏熏,这封密函早已成了杀我之利器。”
“罢了罢了,这次的事情我和阿衿都不再追究。”
太子不肯善罢甘休:“那厉熏熏?”
皇上恨铁不成钢:“这件事你就不要肖想了,我决定赐婚潇陵王,他还在外候着,你是兄长,你去跟他道个歉,开解开解。”
皇上不奢望他们两兄弟能够冰释前嫌,毕竟积怨多年,有发生了这样的事,二人怎么可能化干戈为玉帛,只是至少明面上不要撕破脸,有损皇家颜面。
出殿后,太子径直走到谢衿面前口出恶言:“看明白了吧,即使我杀了你,父皇也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而他只会想方设法保住我……那个厉熏熏就当是我施舍给你的,你也只配用我用过的东西,哼……”
谢衿手握成拳,往事历历在目,席卷而来。
那时候谢衿母子已经得到皇帝的认可,有了自己单独的行宫,可他依然鲜少见到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宫里的奴才自是不敢再欺负他们,然而皇后可见不得他们过好日子,她欺负他母亲,而她的儿子就来欺负他。
“小兔崽子,孤是太子,是储君,未来的皇帝,待我登上大位,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谢衿很害怕,害怕的种子在心里发芽,同时发芽的还有一个邪恶的念头,他不懂皇后和她身边的太监究竟是何干系,但他隐隐约约感受到那是不为世俗所容忍的,有违伦常的可以致人于死地的关系。
他有意无意撞见皇后的丑事,由他状似天真无邪的口中四处传播,很快传遍宫中,传到坊间,皇帝受不了压力,杀了那个太监,皇后追随而去,厉良别联合大臣上奏拥立谢衿的母亲当了皇后。
皇帝把先皇后的死亡怪罪在谢衿母子身上:“别以为朕不知道,都是你指使阿衿四处散播谣言。”
“这不是谣言,是先皇后不知检点。”
皇帝怒斥:“他只是一个太监,他们之间如何能有什么。”
谢衿的母亲豪不留情:“你偏要自欺欺人,我便无言以对。”
皇帝本就不喜欢这个新皇后,被她戳穿后,自己的脸面更是没地方搁,二人更加理心。同时他决定亏欠太子,对他更是偏爱,太子呢,更加怨恨谢衿母子二人,发誓自己登上大位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那两个眼中钉肉中刺。
回到富天居,趁着圣旨还没来,谢衿主动坦白。
季扶昙没有要离开也没有不理睬他,只是淡淡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娶她?”
“我不想让太子得逞。”
“为什么太子不能娶她?”
“因为我要皇位。”
季扶昙早就知道他不会只甘心当个王爷,但真的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她一时半刻还是接受不了:“为什么一定要当皇帝?”
“为了活下去。”
听完谢衿的倾诉,季扶昙心里五味杂陈,本以为京城是最和平安宁富贵无忧的地方,现在才知道这里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本以为和相知相爱的赵尽知分开已经是人间疾苦,本以为自己和谢衿的婚事至少还有一个人是如意的,可是现在才知道,他们都不如意。
“也许熏熏是如意的吧。”
谢衿沉声道:“我知道这很残忍,但是我还是想问一问你的意思。”
“我有决定权吗?”
“你有。”
季扶昙起身走出主卧室,在门口停下脚步:“你们的婚礼需要我操持吗?”
幸亏谢衿不会武功,否则,手中的茶杯会变成齑粉,他眼圈泛红,对不起的话千斤重,他托不起舌头,深吸一口气道:“我来就好。”
新婚之日,潇陵王府张灯结彩,因为厉熏熏身份高贵,加上潇陵王的看重,潇陵王妃的坐视不管,轿子是从王府正门进来的,侧妃的嫁衣也是大红色的。
季扶昙坐在主卧室窗前对着天空发呆,一只不知名的鸟儿从眼前飞过,季扶昙心想:连一只鸟都有它来去的方向,我的去处却在哪里?
“早知道就跟师父学学因果之法,算算我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