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没等钱语卿再找柳家父母询问情况,徐州就又死了一个人。
这次死者是徐州的一个员外,姓赵,叫赵财路。他不仅被人挖了心脏,扒了衣服,下身还被切了。就这么赤条条扔在大街上,一大早就被人给发现,死状极其惨烈。
“你不是说那个秘方是取少女的心脏吗?怎么老男人的也要?”钱语卿带着仵作验完尸体后头都大了。
“我哪里知道?古书上就是这么说的,我就这么告诉你嘛。”谢白幕也想不通这到底又是个什么邪门歪道。
言兰适时禀报钱语卿她所了解的信息:“这个赵员外不好查呢,他平时做的坏事不少,得罪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单论作案动机,这里一大半人都有杀他的理由。”
“说不准是有人恨他,就把人杀了,再扔到大街上羞辱一番。”谢白幕推测。
钱语卿闭了闭眼,吩咐言兰:“去将赵财路的家眷全都带来审讯。”
“是,大人。”
赵财路府上有一妻一妾。妻子冯氏是个凶悍的,从不准他往家里纳妾。就连家里这个妾室小云,都是趁着冯氏怀孕爬床还闹得众人皆知才进府的。
不过这赵财路虽然惧内,但又是个好色的,在外头养了一大群外室,其中不少还是强抢来的。这些外室若是被冯氏发现了,冯氏便要将人扒了衣服打一顿扔到大街上,赵财路就在一边一句话也不敢说。
很快几人来到公堂上,谢白幕坐在一旁,顶替了言兰的身份充当书记员。
堂下,冯氏和小云颤颤巍巍地跪在下面。她们都是深闺妇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冯氏,你且说说赵财路遇害的时候你在哪里?”钱语卿一拍惊堂木,开口问道。
冯氏跪在地上向前挪动几步才叩头道:“回大人的话,当日妾身一直待在府里,老爷已经连着三日没回过府了。”
“哦?连着三日未回府,这是为何?”钱语卿追问。
冯氏答:“还能为何,不知道跟哪个狐媚子鬼混去了吧。”
“当地人都说你是悍妇,最恨丈夫在外拈花惹草,你怎么不出去找他?”钱语卿问。
“我去找他有什么用?抓了他一次他还会再犯第二次,再说,他跟防贼似的防着我,我哪里能知道他把人藏哪里了。大人与其在这里审我们姐妹,倒不如去审他身边那个小厮。他整日贴身伺候,我家那口子去了哪里他可比我清楚。”冯氏哭诉道。
“小厮?”钱语卿招手叫来言兰,“去,把她口中的这个小厮叫来。”
小厮很快就被言兰带了过来,他倒是一点儿都不害怕,不慌不忙地叙述起那天晚上的事:“那天我跟老爷去了他新买来的外室那里,那丫头也是个拎不清的,明明都被卖给我们老爷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把我们老爷给打伤了。我们老爷生气,就把她扔给坊里的叫花子了。”
钱语卿听着生气,但又实在无可奈何。越国法律允许买卖人口,也允许主人家对买来的奴隶随意处置。
她强压心中怒气,给了言兰一个眼神,言兰立刻领会退下。钱语卿这才继续问道:“那后来你跟赵财路又去了哪里?”
“老爷受伤了,我自然是去买药了。老爷上完药就直接在那里歇息下,我也退下歇息去了。”那小厮说道,“大人,您可一定要替我们家老爷做主呀,我们家老爷不能这么不清不楚就死了呀。”
死有余辜!钱语卿在心里暗骂。面上还是继续问道:“那这期间你可听到什么可疑的动静,遇上过什么可疑的人?”
“我要是听到什么动静肯定就过去了,怎么会由着别人把我们老爷杀了啊。”小厮说道。
在一旁的谢白幕忽然开口问道:“既然你这么关心你家老爷,那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不见了,反倒是让街上的人先发现了赵财路的尸体?”
“这……”只见那小厮眼珠子一转,躲闪道,“大人,您也知道的,我们老爷平时折腾的比较晚,所以我也不必太早起来……”
“哟呵,你们老爷,老当益壮呀。”谢白幕戏谑地看着那小厮。
那小厮本是看着在座的两位大人年纪都不大,本以为会对此事有所忌讳,却不成想谢白幕是个脸皮厚的,一点儿避讳都没有。那小厮只好硬着头皮应答道:“是……是啊。”
“哼,公堂之上,还敢糊弄起本官来了!”钱语卿怒喝,“从实招来,你当晚究竟做什么去了。”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了,当晚小的确实离开了。”
“那你去了哪里?有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来?”钱语卿冷声问道。
“小的……小的去了花楼。但小的怎么敢杀了我们家老爷呀,要是没了老爷,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啊。”
他这话说的不错,他跟着赵财路无恶不作,要是没了赵财路,他就只有被打死的份。
“照我看,就算冯氏和小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