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钱语卿任职期满,又被调回京城任职。由于她在徐州所行之事,越来越多的女子考取仕途并被委以重任。
此次回京,钱语卿又住回宫里。皇帝现在几乎不管政事,都是皇后一人操劳。成堆的庶务压在她一个人身上,把她压得又生了病。钱语卿回宫,是为了好好替皇后调理身子。要是皇后死在她前边,那她之前做的这些,不得有一多半全费了吗?
“我知娘娘属意月盈公主,那为何娘娘不趁现在历练历练她?”钱语卿去为皇后诊脉时提议,“娘娘本就身子亏空多时,现在又操劳这么些年,臣刚刚把过脉,娘娘的身子更不好了。”
“本宫何尝没想过历练月盈,可这样月盈又会被多少人惦记?她现在才十岁。”皇后是有顾虑的,当初太子是中宫嫡子还被百般针对,而现在的月盈公主只是个十岁女孩,如何应对这些?
“那娘娘有没有想过,若是您现在不让月盈公主应对这些,等将来没人庇护她了,她就要一个人应对,那时候她才是真难。”钱语卿说道。
皇后叹口气道:“我明白了。”
“对了。”钱语卿压低声音,“陛下如何了?”
皇后只说:“语卿给的药很管用。”
这几年,皇帝一直在命人搜罗各种美人入宫,不仅又女美人,还有男美人。皇帝的身子,就这么一点点亏空,可皇帝本人却觉得自己是越活越年轻了。
“我的药可没那么大功效。那药只会让陛下多往后宫跑几趟,至于现在,想必是陛下见有人帮他处理朝政,便放心的去享乐了。”钱语卿勾唇道,“就算被发现了又能如何?现在朝中女子都是站在娘娘这边的,宫中禁军在翩翩手里。只不过,这边防军……”
“陛下当初不顾众臣反对,执意攻打梁国,战败后又苛待作战将士的事,早就寒了将士们的心。而本宫现在注重战功,保证边境粮草供给,从不苛待将士。你猜,到时候这些将士会支持谁来坐那个位置。”皇后站起身,直直看着前方,“本宫不仅要做皇帝,还一定会做个好皇帝。”
“臣期待喊娘娘‘陛下’的那一日。”其实钱语卿内心是不期待的,毕竟真到了那日,她于皇后,可就没什么用处了。
“谢白幕对你好像还不错,都追你追到徐州去了。”皇后突然提到,“你的意思呢?”
“我没什么意思,我现在只想替师父报仇。”钱语卿沉声说道。
“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钱语卿。”皇后走到钱语卿身边,凑到她耳边说道,“记住,不管是什么东西,拿到自己手里的才真正是自己的。”
“臣,谨记皇后娘娘教诲。”钱语卿现在身居高位,有神女之名,又有政绩在身,深受百姓爱戴。皇后现在需要她,所以也不会对她不利。
“你对杀害你师父的仇人,可有什么眉目了?”皇后问。
钱语卿道:“现在只知道那人暗中有一定势力,并且与师父没仇,只是为了一己私欲杀人。”
“你为何会断定那人一定是朝中官员?只是因为谢白幕的话吗?”其实皇后更相信钱语卿已经找到了实质性证据。
果然,钱语卿拿出一个越国官员所用的饰品给皇后看:“这是我收拾东西时找到的,这个图案,只有越国三品及以上的官员才能使用。”
“语卿,你这脑子怎么也不灵光了呢?”皇后看着钱语卿刚拿出来的东西笑道。
钱语卿疑惑:“娘娘何出此言?”
皇后提醒道:“语卿做官时可会将带有官纹的物品随意赠与他人?”
钱语卿思索片刻,回她:“这倒不会,不过也难保不会作为信物给那杀手。”
听完,皇后笑得更大声了:“语卿啊语卿,你在官场三年多,竟还不如本宫这个深宫妇人。”
钱语卿的疑惑更甚,好在皇后及时为她解答:“这带官纹的东西一般都是官员身份的象征,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是断不会交给别人的。”
“所以,娘娘的意思是,我那日见到的黑衣人,就是那个官员本人?”钱语卿问道。
皇后点头:“没错,既然赵大人能从京城跑到徐州亲自作案,那这位跑到京郊作案又有何难?”
“所以这一定是位武功高强的大官。”钱语卿道。
“没错,过几日秋猎,语卿正巧可以看看那些会武功的官员。”
钱语卿的师父武功并不弱,所以杀他的那个人也必然是个高手。
“既然如此,那文官就可以先排除了。”钱语卿道。
“不。”皇后打断她的思路,“文官也学君子六艺,只不过是对骑□□通与否了。”
“那我为何不能去查一查哪位官员丢了带官纹的物品?既然带官纹,那肯定会记录在册吧。”
皇后还是摇头:“这些东西民间一些巧手的工匠绣娘就能做成。平时官员们不小心弄丢或弄坏个东西很正常,为了不获罪,他们便会去找那些能工巧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