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慢慢的往山顶开,窗外是郁郁葱葱的灌木林,林子里偶尔传来不知名的鸟叫声。
乔颐姌望着窗外,把这种声音记在心里,忽然有了一些灵感,便拿出笔记本涂涂写写。
山路颠簸,节目组已经有人晕车了,乔颐姌记录完灵感,也感觉到了一丝不适。
隔壁座的同事关心她:“我有晕车药,要不要喝一点?”
乔颐姌摇摇头:“就快到了。我能坚持。”
晕车药喝多了不好,这是温稚延说的。
温稚延还说,晕车是一种病,不能根治,但可以克服。
其实,乔颐姌并不是容易晕车的人,只有身心不适时才会晕车,而且一晕车就很难受,脸色发白,会冒冷汗的那种。
此刻,乔颐姌的后背已经开始在冒汗了,额头上也有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要不还是喝一点吧?”同事递给乔颐姌一瓶水,乔颐姌的脸色白的有些吓人。
乔颐姌依旧摇头,从包里拿出一支薄荷膏。
闻薄荷膏缓解晕车症状的办法,也是温稚延说的。
乔颐姌第一次知道薄荷膏这种东西,是温稚延送给她的,那时他们还在读高中,关系也远不如现在。
薄荷膏清凉的味道窜入鼻孔,乔颐姌整个人顿时觉得舒服多了,她忍不住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时来了电话。
乔颐姌接听,那端传来温稚延平稳的声音:“山路不好走,晕车严重不严重?”
“不是很严重。”乔颐姌拿着薄荷膏在鼻尖晃,幸好温稚延昨天给她买了薄荷膏,这会儿很有用。
温稚延又问:“毯子拿了吗?”
“拿了。”乔颐姌抬头看了看清朗的天空,蓝天白云很美丽。
天气预报说会下雨,可是这会儿天气很好。
“注意安全。山里不比市区。”
“嗯。”乔颐姌不习惯被人絮叨。
“下山我来接你。”
“不用。”乔颐姌立马拒绝,“我……”
我们的关系好像也没缓和到这种程度。
乔颐姌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但终究不再是年少可以直言直语的人了,她用成年人的理智改口,含蓄而又礼貌地道:“我跟节目组一起回酒店,很方便。你也挺忙的,违反纪律是大事。”
“我能安排好。”温稚延说完挂了电话。
同事立马八卦:“乔颐姌你不是本地人吧?这才到这儿几天,就有男朋友了?”
“不是。”乔颐姌回答。
“谁说乔才女不是本地人?”节目组导演邀请乔颐姌合作的时候,提前做了功课,自然知道乔颐姌的一些情况。
刚到秦城时,导演担心大家的安全,强调大家最好不要单独行动,如果要单独行动要跟组里说。
回到故乡,和家人或者朋友相聚肯定是必然要做的事。
可好多天了,乔颐姌除了工作地点和酒店,似乎哪里都没去过。
此刻搭上话题后,导演不免好奇:“既然回来了,乔才女怎么不回家看看?你的同学朋友怕也想你了,你要是想去,协调好工作的前提下,我一定准假。”
“工作重要。”乔颐姌不愿多说。
“瞧瞧。”导演很满意乔颐姌的回答,“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
“导演,您这是说我们不专业嘛?”
“就是,导演偏心啊!”
“导演,你这话说的我们可有点桑心啦!”
节目组的成员跟导演开玩笑,你一句,我一句,乔颐姌插不上话,刚好她也不怎么想说话,于是就又扭头看窗外去了。
导演刚才的问题,让乔颐姌又想起了心里的那个疑问——
这次她回来的消息没有跟任何人讲过,可是一下飞机,她就看见了温稚延。
温稚延说:“我是来接你的。乔颐姌,欢迎回国。”
以两人之前的关系,乔颐姌怎么也想不到温稚延会来接自己,毕竟她曾经那么讨厌他,他在她的心里就像一个敌人一样,有时又很像一个仇人。
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她回来了呢?而且还知道她乘坐的航班。
这不是个巧合,乔颐姌很清楚。
但当她问他时,他却什么都不肯说。
他为什么要这样?
乔颐姌想不通,悟不透。
节目组的人从四面八方飞来,乔颐姌没有同行人,她最终还是上了温稚延的车。
虽然他是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可在异国他乡漂泊了这么久,回国后还有人专程来接自己,乔颐姌做不到拒绝。
两人在外面简单的吃了一餐,温稚延又送乔颐姌去酒店。
一程下来,两人几乎没什么交流。
偶尔说两句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