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围。
乔颐姌把东西拎到门口,拿过钥匙,帮温稚延开门:“你这个要戴多久?”
“应该没多久。”温稚延道,“就是简单的韧带拉伤,医生怕我不好好养,回头又去参加训练,就给打了石膏,说是可以减少损伤加重。”
“那你就听医生的。”乔颐姌想关心温稚延两句来着,可话到嘴边,怎样都讲不来。
温稚延点头。
两人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一阵沉默。
乔颐姌知道温稚延是不会邀请她进去的,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他知道就算邀请了她,她也不会进去。
乔颐姌是真的不会进去,她往后退了两步:“我先走了。谢谢你。”
“还有呢?”温稚延感觉得到乔颐姌的欲言又止。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随时可以喊我,我当司机还是可以的。”乔颐姌又往后退了两步。
“说话之前请拿出你的诚意。”温稚延眉梢挑了挑,乔颐姌人都已经退到台阶下面去了。
“我说的是真的。”
乔颐姌其实不想给温稚延当什么司机,但他为她受的伤,她要真的不做点什么,好像是挺没良心的,虽然她也没少对他做没良心的事。
“先让自己信了自己的话,再来让我信。”温稚延倒也不气,甚至有点好笑。
“真的。我诚心的。”乔颐姌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告诉温稚延说,“掉下山沟的时候,我给你打过电话。”
“求救?”温稚延更加觉得好笑了,“连身段都不要了,来找我求救?”
“不是。”乔颐姌摇头。
“那是什么?”温稚延指了指台阶,“来,坐下,我们说说清楚。”
温稚延已经在台阶上坐下了,乔颐姌在离他有些距离的位置也坐下来。
“那时候我都已经要放弃了,我觉得以当时的状况来看,我的命肯定要给到那儿了。”乔颐姌声音柔和,带着一丝悲观,“我知道不管谁来,都不可能带我出去的。甚至,我想过,我可能会被深埋在泥石流里,连尸体都不会被找到。”
“所以走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温稚延忽然皱了眉,这是很少能在他那张俊逸的脸上看到的表情。
“我之前一走了之,没有跟任何人告别过。这一次,我想着一定要好好说声再见。”乔颐姌看向温稚延,“你看,我在生命的最后,想到的人居然是你。”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告诉我,如果可以,要好好告别。”乔颐姌面色平静,“但是你知道,我已经没什么人可以用来告别了。”
温稚延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乔颐姌伸手,用手指试图抚平温稚延眉间的褶皱,然而没用。
温稚延眉宇间是冰凉的触感,因为乔颐姌的手很冰,他有些严肃的对她说:“这世界上又不是所有人都会不要你。也不是所有人靠近你时都带着恶意。”
“对不起。”乔颐姌抿了抿嘴,“这句道歉是我欠你的。
我知道,其实我把很多事都怪罪到你头上,根本就是迁怒于你,你完全是无辜的。
我向来自私,只顾自己的感受,到现在也一样。
就连跟你道歉,也来的这么突然,不顾你的感受。”
“那我们算是和解了?”温稚延打断乔颐姌的话,盯着她的双眼问了句。
乔颐姌毫不犹豫地点头。
温稚延忽然笑了,而且笑出了声。
乔颐姌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她也跟着一起笑了。
两人看着彼此,笑的越来越大声。
台阶外面是层层的雨幕,比昨夜的还大。
台阶上面,两个人的笑声穿过雨幕,回荡在院落上空。
灰蒙蒙的天空下,两个人笑得像十六七岁的孩子,幼稚又纯粹。
笑够了,乔颐姌才问温稚延:“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这么多年,她在国外,和国内完全失去了联系,不应该是所有人都把她给忘了吗?
“如果想要知道一个人的事,就总有办法会知道。”温稚延揉了揉乔颐姌的头顶,“你已经很勇敢了。但我相信,你可以更勇敢。”
“你知道,我这一生被人遗弃太多次了,我习惯了一个人,我不确定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过好当下。”乔颐姌语气里依旧带着悲观,就算说着乐观的话,但悲观显而易见。
“就算父母不要你了,小姨不要你了,喜欢的人不要你了,但总有人会要你。”温稚延坚定而自信地告诉乔颐姌,“比如封东柠,比如节目组,比如我。我们都需要你,也都不会抛弃你,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拼尽全力救你的原因。”
乔颐姌点头,但心里并认同——她一次次的被遗弃,一次次的经历痛苦和悲伤,一次次的怀疑自己,一次次的自愈和自洽,这个过程太难受了,她不想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