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这是公司近一年来的财务报表,还有……相同类型公司的收购记录。”
秘书递上一份资料,安静地守在一边等他翻看。
宁南湘听到风声赶到公司,已经是各高层轮流上去演说自己制作的收购计划,一场针对霍氏的强行收购。
“自霍北枭死后,霍氏的股价就开始下跌,我们公司就陆续开始购买霍氏的股权,直至今日,持股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四十。”
听到这个数字,全场哗然,只有厉寒辞冷脸听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寒辞,怎么这么突然?”
宁南湘走近,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问。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略重,厉寒辞不喜,皱起眉来,身子不由地往后靠远离她。
“我对她已经够客气了,是她不识好歹。”
宁南湘没察觉到他的排斥,心中的惊讶瞬间被欣喜代替,天真地以为他开始厌恶那个女人。
“你们闹僵了?”
她试探性地询问,又觉得不太对劲,这问话显得他和沐晚晚才是一对。
厉寒辞动了动唇,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目光从他的眼眸逐渐下移,定在了略微红肿的薄唇上,宁南湘觉得奇怪。
他一
向都口味清淡,不爱吃辣,怎么会突然上火了?
“你的嘴怎么了?”
厉寒辞轻抿了一下,若有所思。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凌厉冷漠。
“趁沐晚晚生病,无暇管理霍氏,一举拿下!”
骇人的眼神将宁南湘吓了一跳,一屁股坐进椅子里,小幅度转了转,急忙稳定了身子。
办公室里的高层都很兴奋,摩拳擦掌地表示忠心。
只有宁南湘扶着桌子低头,一抹不可察觉的笑在嘴角荡漾开来。以后,寒辞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未散的冷意包绕在厉寒辞的周身,他的目光异常坚决。
他倒是要看看,沐晚晚会不会为了霍氏来求他。
想跟他一刀两断,根本不可能!利用了他,就得付出该有的代价!
傍晚的海风带着浓重的腥咸气味,吹到城镇里已经减轻几分。
沐晚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耳边除了走廊里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就是风吹进房间的沙沙声。
那扇窗自厉寒辞离开之后,也没人记得关上,她一心要抹去厉寒辞来过的痕迹,宁愿受凉也不肯关。
门突然打开,她钻进被子里,看着来人,是她的孩子们。
“妈咪,
恢复得怎么样了?刚刚贺叔叔带我们去医生伯伯那边问了,说你再留院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
月宝率先走进来,抓着她藏在被子里的手,乖巧地蹭了两下。
怕干哑的嗓子暴露自己的身体情况,沐晚晚扯开嘴角浅浅一笑,抬起手捋了捋女儿额前的碎发。
贺鸣远本就是带孩子们回了趟家,顺便收拾一些陪床需要的东西过来,准备今晚在医院过夜。
“这两天就由我陪你吧,正巧接下来都是需要电脑远程办公,你这边也需要一个照顾的人。”
沐晚晚摇摇头,想开口拒绝,谁想突然被一声尖叫打断了。
“妈妈!你怎么了!你的脸色,还有嘴唇!”
他们这才注意到沐晚晚的脸,前所未有的苍白,靠近额头的头发湿透,嘴唇红肿又干裂,看起来比他们离开时,状态更差了。
沐晚晚觉得太阳穴刺痛,缩回了被月宝抓住的那只手,头脑风暴该如何应付几个孩子。
敏锐的天宝嗅到了空气中不寻常的味道,小脸一皱,鼻子慢慢凑到了床头,被子上那股气味更加浓郁。
一时说不清那是什么味道,像是下过雨的丛林散发出的气味,有
青草也有木香。
“好熟悉的味道,总觉得在哪里闻到过……是厉叔叔!厉叔叔来过这儿吗?!”
天宝惊喜地声音让贺鸣远脸色一沉,目光中带着些许酸意看向上司。
床上的女人一愣,想起这个房间发生过的事,闭上了眼睛。
见她脸色不好,天宝才发觉这可能是和厉叔叔有关,小步靠近,凑到她的耳边问。
“是不是厉叔叔欺负你了?”
小家伙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心思敏感,立马抓住了沐晚晚的微表情,是懊恼。
“是我做错了事情,叔叔生气也是正常的,天天不用担心,妈妈没事。”
她的声音听起来虚软无力,一阵风吹进来就跟着飘走。
天宝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缩在被子里的妈妈,闷闷的声音从埋在被子的脑袋里传出来。
“有件事,我一直没好意思跟妈妈说……”
沐晚晚觉得奇怪,揉了揉天天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