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节,李莲花便早早起来熬腊八粥,想着角丽谯昨天来了月事,又往粥里多放点了红枣。角丽谯喜食凉食,即使现在天寒冬也不改,经常让李莲花给她做冰奶酪吃,明明月事将近,昨日还非得闹着要吃,上午刚吃完晚上就来了月事,腹痛难耐,疼的在床上打滚。李莲花只得给她煮了红糖姜水,准备了热水袋吩咐她早早睡下,也不知道昨夜睡得着怎么样?心想角丽谯任性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正想得出神,忽然背后门被打开,冷风飕飕的灌入他的后领,回头一看角丽谯只穿了单薄的小袄走了进来,便蹙眉道:“怎么不穿裘衣?”
“厨房脏,弄脏了还得洗。”角丽谯不以为意的道,然后推了推坐在灶前的李莲花道:“你往里挪挪,我也烤烤火。”
“肚子还疼吗?”
“好多了。”角丽谯不愿多说,虽说李莲花是个大夫,但是月事这种私密之事她还是不愿与他多谈。
李莲花看出她的忸怩便也不再多问,没想到武林盛传豪放不羁的妖女竟对此事讳莫如深,起身道:“你坐着吧,粥快熬好了,我再炒两个菜咱们就吃饭。”
“那我给你烧火吧,咱们今天在厨房吃吧,外面风有点大。”
“好。”
“八宝粥怎么没花生?”角丽谯喝着暖糯的八宝粥身子都暖暖的,懒懒的问道。
“我花生过敏,怎么不好喝吗?”虽说自己中了碧茶之毒已经无过敏症状,但是多年习惯,还是不喜食花生。
“不是,甜甜的、糯糯的很好喝,我只是记得以前喝的都有,所以好奇问下。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不能吃的,我记下以免以后让你误食。”
李莲花看着角丽谯喝着八宝粥眯起眼睛满足的样子,心里微动道:“没了。”
“那你不喜欢吃什么呀?我发现每次吃饭都是我在挑食,你好像什么都吃。”角丽谯又舀了一勺八宝粥道。
“也没什么,就是不喜欢苦的东西。”
“这个我早发现了,每次喝完药都偷吃糖,还说我是个小孩,你才像个小孩,吃那么多糖也不怕坏牙。”
“人生苦短,自然要多给自己找些欢愉,再说也许我活不到坏牙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耐药了,感觉最近喝得药好像对身上的毒没什么作用。
角丽谯闻言一怔,然后很认真的盯着李莲花说道:“我不会让你死得,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就是属于我的,我不让你死你就不会死,阎王爷也管不了。”
李莲花看她说的认真,只是含笑看着她道:“嗯,我信你。待会我给你煮点红糖姜水,你再喝点。”
角丽谯听出他的敷衍,自己也不想多在此问题上纠缠,便转移话题道:“少放点姜。”
“好。”
冬日阳光昳丽,李莲花与角丽谯提着网兜往湖边走,两人在此居住多日,渐渐也和村里人熟悉起来,入乡随俗跟着本地人学会了很多生活技巧,比如如何做面食、如何在结冰的湖里打到鱼,如何做冻梨等等。
年关将近,村里人都开始备起了年货,李莲花十年间都是孤苦一人,往岁过年都是敷衍了事,本对过年没多少期待,但是角丽谯被村里的过年气氛感染,热情高涨的备年货。根据当地习俗年夜饭都要有莲花湖的鱼,象征着来年的年年有余,莲花湖的鱼也多子多孙用之不尽,趁着天气好两人就到湖边捉鱼。
刚到湖边就看到已经有好多人在湖里下网,远远地便看着六婶儿媳翠花朝他们招手。
“囡囡,快过来,你柱子哥刚刨开冰,你们把网一起下下吧,不用再刨了。”
“嫂子,不用了,我们自己刨吧。”
“哎呀,你俩还客气啥,又不是外人。”翠花说着拉着角丽谯的手,“我正好有事要找你帮忙呢。”
角丽谯见柱子将李莲花手里的网接过下入水中,然后和李莲花聊起了家常,便也不再推脱,顺着翠花的话问道:“嫂子,什么事情,您尽管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就是春姐来年不是要出阁了,现在忙着给她准备嫁妆,春姐说看着你的衣服样式、绣花都好漂亮,想让你给参谋参谋。”
角丽谯一听犯了难,自己根本不会女红便道:“嫂子不瞒你说,我不善女红,这些衣服都是我从成衣店买的。”
“哎呦,我说怎么那么好看,还是你好福气,嫁了李秀才这个好夫家,不仅人长的俊,还知冷知热。你要是不介意,你看哪天我和春姐去你家看看你的衣服,我们描了花样子回来自己做。”翠花说着打趣的看了眼李莲花,然后又拿起角丽谯的衣服摸了摸充满了艳羡。
李莲花听后不动声色的摸了摸鼻子,看着角丽谯并未对翠花的动作表现出不厌恶,心道看来这段日子她的性子是越发和善了。
“嫂子不用那么麻烦,我明天挑几身好看的,给你们送去,你们在家比着做即可。”
“那感情好,麻烦你了。”
等收完渔网角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