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力气。
“你根本不是为了我,你就是想杀猫!”
苏旧被她的话惊愕住,直勾勾的盯着她,这女人的脑袋是什么做的,谁会喜欢杀猫,尤其还是在养伤阶段。“我不喜欢杀猫,我喜欢杀人。”
“所以,等你伤好后,是不是连这个村子的老人也要杀掉?”她沉住气,最后一问。
苏旧懒得跟这种没长脑子神志不清的人争辩。“有必要就杀咯。”
落棠失望的不想跟他讲一句道理,站在桌旁,气的双肩发抖。
她真的救了一个恶魔。
他跟这个因自己杀了几只野猫就气得浑身发抖的人也没话想说。只能说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她昨天答应他的事呢?就是因为她答应帮他洗头,他才帮她料理那些野猫的。
“不是说帮我洗头吗?”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提醒她。
看着她那副单薄瘦弱因愤怒而显得可怜委屈的背影,更加薄弱了,他竟然有些语滞。他讨厌这种因为谁就情绪波动的感觉。
他确实不该杀那些野猫——不该因为她害怕就出手。何况她谁都不是,只是个不大聪明,不识趣,甚至有些笨拙又自以为是的女人。他脑中过了一遍离自己伤愈离开还有几日。
落棠差点跟不上他转移话题的速度。怎么男人果然都是这样的,明明还在发脾气,他们同时就能做到像什么都没发生。倪遇每次都是这样,可他不是倪遇,倪遇惹她生气都是小事情,倪遇就不会杀这些猫的,他才不会这么残忍。
落棠继续冷脸屏息道:“没心情。”但似乎没有刚进门时那么怒了。
她目下只合计一件事,解药到手就杀了他。过了今日,他便会死在她手中,许多人都会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他而过得家庭美满。
“洗头,做饭,换药,少一样都不给你解药。”他也懒废话,还是直接要挟省事些。
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一句妥协,落棠故意叮叮咣咣的弄出响动来,做这些没有意义的抗议。
“再发出声音也不给你解药。”他一句话过去,灶上立马安静。
洗头发的时候她格外轻柔,因为她知道这是这个男人最后一次洗头发,就像最后一餐,待遇好一些也是人道。
淡淡的木槿花香在二人之间缭绕。他闭着眼,像是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倦乏的铺在脸上。像蝴蝶的双翼,留下一圈绒影,让人忍不住想用指尖触摸。纤手刚抬起,一想到他的狠辣,玉指顿在空中,顿在他的眉心上方,指尖上凝了一粒似晨露的光点。
见到他之前,落棠不知男子还分好看或不好看,只道人与人之间,只有情投意合四字,不投缘的人,哪有多看一眼的理由。
阳光透过轩窗照进来,照透他的每一根发丝,她看到了里面的金色,似镀上了一层璀璨的光。他的发丝又韧又顺。握在手里的感觉很好,她握住他一束发,篦子插过发丝,一遍一遍在白嫩的掌心里梳过,再撩起一捧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又用了四盆水,木槿花的味道没那么重了,淡的时有时无,像生来自带的一般。她细细的擦着他的发,几乎是一根一根擦干的。
落棠站在男人床旁,这次没有推醒他。才到正午,还来得及。站的累了便坐在他一旁的位置上等他,双手已经被水泡的有些发皱。她双手合起放在鼻尖,一股淡淡的木槿花香,不觉的笑了笑。
苏旧翻身时正好撞上她看过来的目光,手里拿着一朵木槿花,捻着□□在唇边轻转。螓首蛾眉,星眸流转,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你醒了,这是今年最后一茬木槿花了,下个月就过了花期。”她像唠家常似的,酥手托着桃腮,忽而又有些忧愁结在眉间。
落棠遮住外头的阳光,美的亦真亦幻,他只觉得自己在做梦,而她是他梦中的一幅画。她是美的,美的真实,美的让人觉得心都亲近了。不需要倾国倾城的容颜,只需那张原本娇憨无忧的脸上,此刻蒙了一层纱绡的淡淡忧愁就够了。
他微微挪了挪身子。“怎么不叫醒我?”
落棠道:“又不是来不及,由得你去睡足意儿好了。”
她虽未催他,却起身站在他床旁。
“刚刚在愁什么?”他的语气充满温柔,像跟个老朋友交谈。
“花期一到,美好的事物就会消散,总会有些惆怅。”她垂眸。“明年再开的时候就是又一轮了,这场花期里的一切便不作数了。就像人的来生和前生。”
“没有今生?”他的语气真的格外温柔。
“现在就是今生。”
“那只想现在不就好了。”他的语气,温柔的过了头。
见她愿意心平气和的同自己多说几句话,周身也没了怒意,才问道:“怎么,不恼了?”他忽然想感受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的感觉,却在抬手的一刹那,放弃了。
落棠反应了一下,侧过身去看着窗外。“是你杀得,我恼什么。你与我非亲非故,又不是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