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朱祁钰大倒苦水,林香玉笑道:“夫君要调于尚书去做南直隶总督,看来是打算先实行南抚北攻的战略?”
朱祁钰非常肯定地点点头:“没错,于尚书将山西治理得那么好,朕坚信他也能把南直隶治理的井井有条。
除了于尚书之外,我还会将一大批朝廷重臣派到南京去,将来太子也会去南京,我要给大明实施真正的两京制。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只把南京作为给大臣们养老的地方。
再往后,我也得南巡,亲自去督导一下南方的文臣武将们。”
林香玉闻言,背过身去偷笑起来。
朱祁钰很不解地问道:“寡人一心一意为了中兴大明,这很好笑吗?”
林香玉笑盈盈地揶揄道:“夫君主要还是想把讨厌的大臣全赶去南京,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吧。”
“哎,竟然被王妃看穿了。这帮大臣既不能杀头,又不能打廷杖;关监狱倒是个好办法,但是已经被太上皇玩烂了。
所以,对于不肯效忠于我的人,我就只能把大部分人扔到南京去了,那一小部分过于讨厌的,哎,你懂的。
在这个位置上也是没办法,如果过于心慈手软的话,皇帝是当不下去的。”
林香玉点点头:“外面的事,夫君慢慢操心吧。咱们不说这些烦恼的事情了,奴家带您去秘库看看,那里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保准夫君看过之后,心情就舒畅多了。”
“那感情好,早听说咱家的秘库博大精深,今天寡人也有幸能够开开眼了。”
……
在朱祁钰开眼的功夫,各家勋贵就陆续将回帖送到了王府。
既然朱祁钰在请帖里特别声明了,有事或者生病的,可以不来,不作强制,便有一大批勋贵直接告病了。
首先孙太后与钱皇后娘家的那些外戚勋贵,全部告病,一个都不来。
其次成国公也告病了,因为成国公朱仪是胡濙的女婿,现在胡濙和新君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所以朱仪最终还是选择了和大部分勋贵站在一起,继续效忠太上皇。
再次,英国公同样告病。张忠是靠朱祁钰力排众议,才得以继承爵位,在心里是非常感激新君的,但是因为年轻资历浅、威望低,实在是扛不住叔叔张輗、张軏的压力,也选择了拒绝邀请。
最后,还有总督京营的驸马都尉焦敬、掌右军都督府事的驸马都尉薛桓、掌中军都督府的成安侯郭晟、掌左军都督府的建平伯高远,以及忻城伯赵荣、恭顺侯吴瑾等人,统统告病。
由于朱祁钰最近威望大涨,又做了许多对太上皇不利的宣传,所以多一半的勋贵,都不给新君面子,直接不来了。一则是与新君赌气,表明支持太上皇的立场,一则是试试新君的底线在哪里。
更有甚者,成安侯郭晟、忻城伯赵荣、恭顺侯吴瑾这三位上皇铁杆,前脚向新君告病,后脚便应了接天楼的邀约,去参加募捐晚宴了。
等朱祁钰从秘库中出来,回到房中,就见案上摆着一大堆回帖。随手翻了翻,朱祁钰便乐了:
“这些勋贵真忠心,死活就是放不下太上皇。就这还得多亏了宁阳侯陈懋、安远侯柳溥、靖远伯王骥都在南方,若是他们三个现在在北京,怕是得直接把我绑了押送凤阳。”
林香玉闻言问道:“那要不奴家把亲卫全给夫君留下吧?”
“不用了,你多带些亲卫,去把接天楼的场面搞得气派一点,也好让人们多捐点银子。
我这里不需要多少亲卫,勋贵们再疯狂,也没到要大庭广众之下刺杀皇帝的程度。”
林香玉闻言不再多说,便带着八名贵妃,上千名亲卫,一起去接天楼布置晚宴去了。
朱祁钰组织的晚宴没什么噱头,也没有表演,开始得也就早一些。天还没黑,勋贵们就陆陆续续地到了齐王府。
由于齐王府没有宴会专用的大型宫殿,便将场地设在了正堂正厅。
齐王府正门大开,勋贵们走到正院,就发觉今天和以前不大一样。站在正堂门口迎客的,不是大家熟知的齐王正妃,而一对才十岁出头,稚气尚未褪尽的双生小姐妹。
定国公徐永宁、兴安侯徐亨、成山侯王通以及李璇,都认得这是齐王府的另外两名王妃,不敢怠慢,行了礼客气几句,就要进入正厅。
正巧这时候西宁侯宋杰、镇远侯顾兴祖、武清伯石亨等人也到了,宋杰等人不常来王府,一见此情景,却只觉得新君越来越荒唐了:整个王府,也没丫环,也没侍婢,连太监都没有,这也就算了。竟然还让两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出来迎客,这也有点太简慢了。
尤其是在石亨的认识里,这种场合,就算太妃不出来,也该由王妃出来接待。石亨最近一直忙于城外的军事,没时间了解京城内发生的事情,也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便是三位齐王妃中的另外两个。
又由于斩杀孛罗大军的功劳全让北城守军拿走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