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这就意味着两人压根就没有争宠夺嫡的意愿。
朝野上下,还心向恭让皇帝的忠臣们彻底被搞无语了:皇帝的宠妃们都是这么一帮奇葩,什么时候才能内斗起来呢?
要知道,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但是现在皇帝将自己后宫打造的密不透风、无懈可击,这可太搞人心态了。
换了以前的皇帝,还可以重金收买其身边的宫人。现在好了,皇帝的灵玉宫中不许任何宫人进入。
压根就没有宫人,那让大家收买谁去?
去收买皇帝的宠妃们?别傻了!
前天小王妃随便挥了挥手,就给了信国公汤杰百万家产。如此有钱任性,让大家拿什么收买去啊。
没办法聊了,大臣们只能换话题。魏骥向朱祁钰问道:“敢问圣上,以后皇太后和恭让皇帝、皇太子将何处居住,日常起居又如何安置?”
朱祁钰笑道:“皇太后幽居英华殿,任何人不得进出探视。
恭让皇帝居于重华宫中修身养性,所有文武官员、藩王、勋贵、外戚,只要经过报备,皆可入重华宫朝觐。
皇太子居慈庆宫,由内廷安排得力的人看护,正常读书习字。
皇太后、恭让皇帝、皇太子的生活待遇不变,都按照朝廷制度加以优待。”
众人闻言,也无话可说。
朱祁钰又补充道:“宗人府改为大宗正院,岷王任大宗正,东吴郡王任左宗正,秦王任右宗正。
七月初十,在奉天门召开诸亲会议。三位宗正主持会议,皇贵太妃、永嘉大长公主列席。
太祖规定的诸亲参加,文武百官,其他勋贵外戚可在奉天门外旁听。”
今天的小朝会,主要是朱祁钰向重臣们通报自己的决定,形势未明之前,重臣们都十分谨慎,轻易不发表意见。
朱祁钰将最近的决定又跟所有人强调了一遍,便放众人离开了。
送走众人,朱祁钰向两位小王妃问道:“我刚才和重臣们吹了半天,也不知道孙氏和大兄最近实际上过得怎么样啊,没有怠慢他们吧?”
浅雪、素汐闻言,都露出了小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朱祁钰只觉后背一冷:“我的两位亲娘娘嘞,您老人家没有给孙氏和大兄缺衣少食吧,若是做的太不体面,百官又要叽叽歪歪了。”
浅雪笑道:“食物、衣服、药品什么都不缺。只是京中的天气越来越热,不像咱们灵玉宫里清泉碧湖无数,处处清爽宜人,所以本该给孙氏和恭让皇帝用冰的。
只是之前兵变,死人太多。那些尸首放上两三天就全都臭了。所以郝义向奴家请示,想使用皇宫冰窖中储藏的冰块来保存尸体。
奴家想着,那么多藩王、勋贵、文臣、武将的尸体,都放臭了也实在太不体面,便自作主张批准了郝义的请求。
然后冰窖里就没有余冰供应给孙氏和恭让皇帝了。
奴有罪,请夫君责罚。”
朱祁钰苦笑道:“你俩可是真缺德,必须得罚你们。到窗边去,面对着昆明湖的方向,并排撅好,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你们。”
三日无话,转眼便到了七月初十。
这日一早,京中还活着的显贵,几乎全部聚焦到了奉天门外。
但所有人没料到的是,午门之外,已经成了临时刑场,密密麻麻跪满了犯人。其中为首的,正是武清侯石亨。
熟悉皇帝行事风格的,立即都反应了过来:皇帝这是要当众行刑,震慑百官啊。而武清侯石亨,怕是免不了要被凌迟了。
一边午门内诸亲会议,一边午门外凌迟逆臣,皇帝可真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