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点点头:“这倒是个新的尝试。每个亲王的封地里都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远房亲戚,而亲儿子却都在其他亲王的封地里。
这么一搞,彻底不用造反了。我再把他们封远一点,让他们去替大明镇守边疆。
他们有事情可干了,朝廷也能省下不少精力。
就这样办吧,回头看看凤阳那些藩王,有态度好的,给他们在边疆找块封地,让他们去镇守。”
何宜回道:“岷藩勾结苗人造反的广通王、阳宗王已经被拘捕进京了,兵部请示要如何处置他们?”
“杀了?”
何宜不接话。
朱祁钰自己摇摇头:“岷王尸骨未寒,就把他两个儿子杀了,也确实有点薄情寡义。不杀吧,他们都造反了。
算了,回头我亲自见见他们吧。就他们手下那大猫小猫三两只,我都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造反。
说点高兴的吧,这个月乡试就要开始了。策论题应该出什么好呢,经过前面几次,天下人都知道我看重策论了。
可论的事情就那么一些,他们考前完全可以猜题,这样提前有了准备,还可以让师长帮着想对策,对别的考生好像就不大公平了。”
何宜笑道:“让他们论大明作为宗主国,如何处理与藩属国的关系。他们提前猜到了也没用,这种题,连微臣都不知道怎么答。”
朱祁钰也笑了:“别说你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种题,留着会试再考吧。还有别的事情吗,我要回家沉溺于温柔乡去了。”
“有,朝鲜国王上书,请求进献公主为圣上嫔妃。”
朱祁钰闻言冷哼一声:“快得了吧,朝鲜国王快成我老子了,一会献这个一会献那个,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方天地之间到底是谁说了算?
再说我还不想死,你别看那几位娘娘整天温温柔柔、逆来顺受的样子,那是因为我从来不去触碰她们的底线。
我要是真再纳几个妃子,就等着你死我活的宫斗吧。
我可不想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几个宫女趁我熟睡,把条绸缎套在我的脖子上。”
说到感情,快要万事通的何宜就不大灵光了:“平日里各位娘娘之间关系看上去很融洽啊,也没有明争暗斗吧?”
朱祁钰摇摇头:“那不一样,伱就一个女人,后宫的事情你不明白很正常。
我现在这些女人不斗,是因为斗了也没太大意义。长子嗣业、余子封藩,规矩明明白白,她们怎么斗,我都不会动摇嫡长子继承制度的。
其它方面,她们的待遇全都一样,还有什么可斗的呢。
至于争宠,更没必要了。就算她们往死里斗,斗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在我身边,实现专宠了,那又怎样?
一个女人,又要陪王伴驾,又要孝敬太后,又要生儿育女,又要处理齐王府的大小庶务,还要管理王府名下数不清的田庄、商铺。
不到一年,她自己就得累吐血。更别提里里外外还有无数人等着下黑手,好取而代之。
最最关键的一点,她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所以她们抱暖取团,各司其职,共同对抗风险,才是最优的选择。
如果我再纳几个嫔妃,新纳的嫔妃再生几个儿子的话,她们的最优选择就变成了干掉对手,扶持世子继位,那样就全都乱套了。
所以我信守承诺,不再纳妃,她们一心一意服侍我,世子踏踏实实等着继位,大家安安稳稳度日,这才是唯一正确的做法,懂了吧?”
何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是微臣只有一个女人好,反正已经有儿子了,以后臣也不纳妾了,这能省多少闲心。”
朱祁钰笑道:“别装了行义,是你自己不想纳妾吗?徐婉那么强硬,连我看见她都心里发怵,承认吧,你也是被逼得不敢纳妾。
咱们难兄难弟,谁也别笑话谁。”
何宜梗着脖子,还想狡辩,高瑶从旁飞快地补了一刀:“上次是谁来着,大晚上的不回家睡觉,跑来凤阁,硬拉着正值班的我处理了一夜的奏本。
我也不懂,一封加急文书都没有,着急忙慌地处理它们做什么。”
见越揭越短,何宜赶紧抛出了最大的正事:“圣上,苗王韦同烈昨天已经到京了,您什么时候见他?”
朱祁钰向众人问道:“登基以来,我劝别人投降,劝成功过吗?”
何宜、高瑶、裴当、黄七相互看看,这四年来和朱祁钰相处最多的何宜回道:“好像还真没有。
劝也先,也先肯定没投降,也先的儿子火儿忽答也没投降。脱脱不和阿剌只算合作,不算投降。
南方那些外藩,也没一个投降的,安南使臣还阴阳怪气地把您嘲讽了一顿。最终,这些藩国都是明军一点一点打下来的。”
朱祁钰无奈地笑笑:“希望韦同烈给我点面子吧,明天中午设宴,我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