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这身衣服很衬你,朕瞧着煞是好看。”伴随着脚步声的响起,含着温柔笑意的清朗男声突然从宁初身后传来。
正在神游天外的宁初浑身一激灵,被这一道声响吓得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第一时间听出来人身份的她,脸上立刻扯起了一抹温婉可人的笑,并轻轻拉起繁复的裙摆转过身去。
宁初正欲躬身朝顾奕行礼,却被他连忙扶住。顾奕双手托住宁初的手,声音和煦:“楚楚你的身体还没好全,便不必多礼了。”
宁初这才半倚着他的手站直了身子,笑着朝顾奕娇嗔道:“皇上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吓楚楚一大跳。”
“朕这不是想给楚楚一个惊喜吗?楚楚不喜朕来看你?”看着宁初盛装的模样,顾奕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心下更是多了一分喜爱。
他含笑望着宁初的脸,很自然地揽过她的手,不自觉地把玩着,眼神越发温柔起来。
“怎么会!只是楚楚有病在身,心知皇上龙体为重,不该让皇上来此沾染病气、连累皇上的。但楚楚私心里还是想见皇上的,皇上你说楚楚是不是特别不懂事?”
宁初低着头,任由顾奕把玩着她软绵绵的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楚楚是为了救朕才受重伤,抱病在床的,此时又何谈连累。朕的楚楚自是最好的,谁敢说你不懂事,朕都绝不轻饶。”
闻言,顾奕连忙将宁初半拢进怀中,对她细声安抚着,热息喷洒在宁初的颈边。
宁初有些不自在地挣了挣,面上却还是朝顾奕绽开了如春花般美好的笑颜。
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像是为她描上了一层模糊的金边,绚烂耀眼。
看着自己怀中明媚夺目的女子,顾奕有些微微失神,只觉得自己怎么都挪不开眼,怎么也看不够。
“皇上,皇上?”见顾奕愣在原地,宁初歪了歪脑袋,朝他疑惑地唤了两声。
“咳咳咳,朕无事。楚楚,朕今日已下旨命大学士为正使,礼部尚书司离为副使。定了五日后的吉日,为楚楚你办封妃的册封礼。”
听到宁初呼唤他,顾奕这才将将回过神来。他假意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同宁初说起了正事。
“楚楚,可还高兴?”顾奕对上宁初的眼,尾音的音调微扬,勾着低低的笑。
宁初在听到司离二字时神色几不可查地变了一瞬,却又很快换上了欢喜的模样,眼角眉梢很快荡开了笑意:“能得皇上这般安排,楚楚自然是欣喜的。”
“楚楚喜欢便好。”顾奕满眼柔情地望着眼前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一字一句地启唇。
微哑的声线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屏风内的小小空间里仿佛充斥了他的气息。
这个小空间暧昧得实在有些吓人。
宁初终是没忍住挣出了顾奕的怀抱,眼尾微微泛红,睫毛轻轻颤动,柔柔弱弱地开口道:“皇上,我们出去吧,在这里面楚楚感觉有些闷。”
“好。”顾奕一边跟着宁初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边磨了磨指腹,女子肌肤滑腻的手感仿佛还残留在上面。
二人又是唠了些家常话,一同用了晚膳。
宁初如今的身体状况还不能侍寝,但顾奕在册封礼前的这五日却还是始终宿在长乐宫。
很快,在礼部紧锣密鼓的筹备下,宁初的册封礼终于到来了。
天才刚蒙蒙亮,礼部的鸿胪寺官便已设节案和册、宝案于太和殿内候着。正使大学士和副使司离则皆身着朝服立于丹墀之东,等待吉时。
司离面色从容肃穆,侧身而立,眼底不带一丝私人情感。他始终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仿佛毫无触动。
而宁初也很早便在长乐宫内穿戴上朝服和朝冠,于宫门内道右迎候。仪仗很大,宁初在一番折腾下,只感到格外疲累。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吉时,大学士和司离将节与册文递交给顾奕身边最受爱重的刘公公。
宁初在宫门口站了许久,才等到刘公公来到长乐宫宣旨。
“娘娘请接旨吧。”刘公公掐着嗓子对宁初说道。
闻言,已然很疲惫的宁初连忙携宫中众人,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尔乐贵人莫氏,贤良淑德,素娴礼则,救驾有功,特册封尔为乐妃,为长乐宫主位,钦此!”
“谢皇上恩典。”
宁初高呼谢恩,并在按照礼制在册文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此时的她被身上繁重的朝服和朝冠压得有些思维恍惚,只想赶快结束眼前这繁复的仪仗。于是,宁初便在仪官的指挥下,不加思考地写下了“莫楚楚”三个字。
刚写完,宁初就猛地反应了过来,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虽然写的莫楚楚的名字没出错,但她却下意识地用了自己的笔迹,而不是莫楚楚的!
可是她现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