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之意:“长离,朕要你主持此次祭祀事宜,钦天监辅之,一定要确保此次祭祀万无一失。”
司离心知此事关系重大, 当即点头应诺:“微臣遵旨,定当全力筹办!”
…………
次日清晨,宁初睁开惺忪的双眼,熹微晨光透过纱帘洒在绣花的锦被之上。她微微抬手遮挡了那刺目的光线,朝床上挂着纱帘外轻声呼唤道:“兰情。”
“娘娘您醒了?”兰情如同往常一样,穿着淡绿色的宫女服饰,面上恭谨而乖顺出现在宁初眼前。
宁初用双手支持着自己坐起身来,一头长发如墨丝般洒落在肩旁,脸露犹疑问道:“昨夜血月之事...皇上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回娘娘的话,一刻钟前,皇上身边的刘喜公公才奉命来过。”兰情一边低眉顺目地回答,一边伺候宁初起身。
“皇上已命礼部于大年初二办场祭祀大典,以安天下人心,示皇室之虔诚。皇上特意命刘喜公公来传话,让娘娘不必太过忧心此事。”
宁初闻言只是轻叹一口气,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说什么。
宁初一番洗漱梳妆后,正准备用膳,却看见玉琴悄然走进了她的寝间,换去了屋内几近冷却的茶水。她倾身向前时,暗暗朝宁初递了个眼色。
察觉到玉琴有欲言之语,宁初心知肚明,怕是文王那边又有什么新的吩咐。于是,她轻启朱唇,对兰情吩咐道:“兰情你先下去吧。”
“是。” 兰情颔首领命退下后,寝殿内就只剩下宁初和玉琴两人。
玉琴将新泡好的香茗递给宁初,宁初不急不缓地品了一口清茶,环视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对玉琴低声问道:“你似乎有话要对本宫说?可是主子那边又有什么吩咐?”
玉琴眼神闪烁了几下,她放下手中的茶壶,凑近宁初耳边细声道:“主子吩咐,娘娘请务必要和皇上顾奕一同前往祭祀大典的现场,切记务必要去,无论用什么方法。”
宁初朝玉琴微微颔首,眸中掠过一抹思索:“本宫明白了。”
她说话的语气平静如水,心间却暗起波涛。
文王这次又想做什么呢?
玉琴见宁初没有多问,心知她应该自有一番计较。于是,她便状若无事般离开寝殿,只留下宁初独自坐在檀木香案旁。
该如何让顾奕带自己一同前去呢?
或许,只能利用他对她的怜惜之情了……
宁初捧起玉质茶盏淡淡啜饮,沉吟片刻,思绪纷飞间已然拟定了良策。
用过早膳后,她换上了一袭格外素雅的月白色长裙,走去了长乐宫里那个独属于她的小书房。
“兰意。” 宁初轻唤了声站在自己身后的兰意。
兰意听到声音赶忙凑近几步,接上宁初的话:“娘娘有何吩咐?”
“皇上下朝之后,去请他来这小书房。” 宁初指尖轻点桌面,抿了抿唇,斟酌着自己的言语,“嗯…就说…就说本宫现在状态很不好,很需要他。”
“是,娘娘。” 兰意领命而去, 步态间带着几分急促。
独自坐在书房内, 宁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雕花, 心中反复揣摩着接下来见到顾奕后该表现出来的神情和应说的话。
…………
顾奕独身推门而入,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檀木书桌上。只见,宁初正端坐于案前,手中还捧着一本薄薄的佛经,嘴里像是在呢喃着些什么。她的眼神似有所失,看上去很是空洞。
宁初身着素净的月白色衣裙,在明媚的日光下显得格外清冷。然而,她此刻的面容不再如往日里那般从容淡定,而是略带着几分惶恐和不安。
顾奕看到这样的宁初心头微动,怜惜不已,忍不住加快了步伐走向她,低声道:“楚楚,怎么了?这么着急唤朕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的语声柔和且带着关切,眼中满是爱怜,丝毫没有被宁初突然唤来长乐宫的不满。
听到熟悉的声音,宁初猛地抬起头来,像是入梦初醒一般。当望进顾奕那双满含担忧的眼眸时,她眸中泛起层层涟漪,眼圈都跟着微微泛红。
“皇上,您终于来了。”宁初颤抖着声音回应着顾奕,轻柔而脆弱,“血月出现在了我的生辰之日,我…我实在有些担心上天是不是对我……”
“楚楚昨夜做了一夜的噩梦,梦到楚楚被……楚楚真的好害怕再也见不到皇上了。”她的声音慢慢低下去,眸中闪过一丝惊慌,像是想起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
“楚楚。” 顾奕连忙来到宁初身侧,并轻轻将其纤细肩膀揽入怀中。他温柔地抱紧了眼前这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别害怕,血月的出现定与你无关。”
“但是…” 宁初嘴唇微颤,眼眶渐渐湿润起来,鼻尖红红的。
顾奕见状,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扎了一下。宁初的泪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