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用过午膳的宁初并没有乖乖呆在自己被分配的院子里,而是偷偷来到大门口,躲在角落里观察来往出入之人。
当宁初看见司离乘着马车离去,心头不禁一喜,立刻转身离开。她之前在府里走过一圈,已经找到了司离的书房所在的位置,而且她在那时也发现书房并没有人守着。
于是宁初当时便考虑着要去那里看看,万一能翻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呢?比如,他投靠文王后,为什么又突然想转头扶植起贤王……
很快,宁初就来到了书房门口,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后才蹑手蹑脚地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然后再躬身小心地关上了房门。
书房的门侧摆放着一个很精致的香炉,散发着淡淡的香烟,很是清新好闻。但此时神经紧绷的宁初并没有多加在意,而是慢慢吞吞地挪到了书房中间的书桌前。
长桌上堆满了待处理的公文,宁初并不关心放在上层的那些公务,便尽量不变动摆放顺序和方式小心地往下翻找着。
很快她就看到了一封司离与顾展来往的书信,宁初眼前一亮,记住那封信所在的位置后,便用手指将其抽了出来。
原来,司离到现在还与他当时的同窗好友顾展有联系啊。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那顾展是贤王最得宠的一个庶子吧……
怪不得,怪不得司离能那么快同贤王搭上线。
所以到底是司离主动找上顾展,还是顾展拉司离入伙的呢……
真是个狐朋狗友!
宁初一边愤愤地想着,一边轻手轻脚地打开已经被司离拆封过的信,查看上面的内容。
但是很可惜,信中只是很普通的好友之间的寒暄,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内容。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系统和她说过现在这个时间点司离还并没有同贤王联系上,大概只是初步有这个想法。
而且,如果真的是什么很重要的信件,应该也不会被司离就这么直接放在书桌上了吧。
宁初小心地将那封信还原,把它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但在此之后,她便再没有了其他的发现。
于是,宁初便准备移步去书房后头的一列书架中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有用的消息。
而当她一排一排找过去后,却在最深处的一列书架前面露震惊之色,停下了脚步。
书架上的书名字各异,但叫人一看就能认出来这些都是近年来市面上新出的话本。
什么《于家娘子女扮男装》,《望秋山》,《家破人亡后我奔赴沙场》,《大人,疼疼我》之类的,满书架都是。
什么情况,司离的书房里怎么会有一书架子的话本。宁初望着这些话本,瞠目结舌,差点高呼荒谬。
宁初有些难以置信地从书架上面取下了一本,感觉自己似乎已经隐约猜到真相的她颤颤巍巍地翻开了书封,只见书的扉页上赫然写着一行批注。
“六妹妹,这是你最喜欢的女扮男装的题材。”
宁初的眼圈有些微微发红,她又接连翻了好几本话本,每一本上几乎都有类似的批注。
而看上去最新放进去的一本话本的扉页上,居然是两个用鲜血写出来的大字。
“回来。”
这两个大字上仿佛泛着妖异的红光,让宁初的心头剧烈一震。
宁初捧着书的双手都忍不住抖动了一下,这本话本就“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她连忙回过神来,手脚慌乱地将那本书拿起合上。
她只觉得有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上心头,心跳都不由地加速了起来,让她险些失去平衡。宁初只当是自己太过震惊的缘故,仓皇间还不小心碰到了书架角落的梅花纹路上。
书架下方竟弹出了一个暗格!
见司离藏得这般严实,宁初还以为里面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她忍住头晕,晃了晃自己已经有些不太清醒的头,连忙垂眸仔细查看。
却发现里面都是她曾经送给司离的事物,精致却有些老旧的汤婆子,女儿家的手帕子,她亲手绣的荷包等等。
司离,你。
宁初还没来及深想,便感觉到她居然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怎…怎么回事……
在她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她只觉得有人接住了她倒向地面的身体,还听见有一声重重的叹息缓缓消散在书房的深处。
她落入的怀抱意外地温暖踏实,竟让她安心地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
…………
当宁初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的脚腕处居然铐上了一条铁链。围在自己脚腕的地方是一圈毛绒绒的布料,很宽松不勒人,触感也很舒服,但也并不会宽松到让她的脚可以从中抽出。
大小实在恰到好处,像是专门为她的脚定制的一样。
她躺在一个由上等红木制成的床榻上,身下是粉白色锦缎制成的床单,外罩着浅色柔软的丝绒帐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