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菲菲在,她不会这样和我说话。她会听我的,然后找一个和她匹配的男人。”赵氏一想到早夭的二女儿,心里一阵苦涩。
如果她活着,如今也有15岁了吧。
立春小心翼翼得看着谢知非,以前每次和夫人吵架,姑娘都会暴怒且生气。今天姑娘神色平静,该不是憋了怒气在心里吧。
“我没事”进门的时候,谢知非浅浅地笑了一下。
立春心里微暖,像往日一样忙碌起来。
“把我之前做的绣活拿过来。”
立春忙给她取来。
“中午让立秋弄点小瓜,炒点菜码,配一碗鱼汤面就好了。”
“是。”
谢知非就换了一身家常的衣服,坐在窗下,认真地做一个荷包。这个荷包做了很长时间了,上面的一朵芍药层层叠叠的花瓣都已经伸展开来。只需要稍稍收口即可。
谢知非决心做个与众不同的荷包,取一片小小的布片,把荷包隔开,和下层布细细缝在一起,留个小口,做个暗袋。
她做得认真,没有留意二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跟前。
正午的阳光极为灿烂,虽是秋天了,但如今是秋老虎,还是有些热的。
但是二哥就好像自带一种清凉的气息,他就那样闲适地坐在那里,拿着一卷书,看得入神,觉察到谢知非看着他,他就放下书,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不知怎地,从母亲那里回来,就一直平静的谢知非红了眼眶。
正好丫鬟们送饭到旁边的饭厅,谢知非就和二哥一起过去。
立春余光瞥见姑娘眼睛红了,知晓有话说。摆摆手让大家撤了。
隐忍的情绪就爆发出来。
“她觉得我不如二姐。活人永远比不了死人!”谢知非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谢瑾把妹妹揽在怀里。一下一下地轻拍后背。
“我那时候,事情急,没有时间和她说。那么多人……就那样不给我体面,在丫鬟们面前就撂下脸了。之前也是。如果她不是反应那么大,我也未必说死了,一定要嫁给那个人!”
“还好看清楚那人,没有冲动,做下后悔的事情。我的婚事总还是捏在母亲手里的。她对姐姐的婚事还不满意。那是老太太定下的。她非要攀个比她外甥女高的门楣。”
……
说着,谢知非越想越气,忍不住呜呜噎噎哭起来。很快,谢瑾左肩就湿了一块。
“我看妹妹这些日子做事情,像个大人一样。一遇到母亲的事情,又像个小孩子。”
谢知非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定了定神,“原是控制地很好的。我告诉我自己,这一世……这一次,我的事情,我总要自己掌控才是。这不是二哥来了,我一时委屈,冲出来了嘛。”
谢瑾觉得妹妹比之前又多几分可爱。以前妹妹是单纯的可爱,现在是聪慧的可爱。
谢知非用帕子轻轻压去泪痕。郑重道:“任重而道远,妹妹我还需要努力。”
“立春,净面!”
立春立夏等又端着铜盆,洗漱用品进来。小丫鬟们也垂着头,进来把餐食换了。
“这些赏给洒扫的婆子吃,别浪费了。”
“是!”
谢知非看立秋准备的菜码:一小蝶金黄的螃蟹膏,白色的螃蟹肉,一碟姜醋,一碟清炒时蔬,一碟豉油鱼片,一碟水晶肴肉,一碗文思豆腐,一碟银鱼蒸茄子。面是手擀面,切的细细的,用鱼汤煮了,上面撒了葱花。
谢瑾取了点鱼片,螃蟹膏做浇头,挑起刚出锅的劲道面条,一入嘴就唇齿面香。面条劲道爽滑,汤汁清爽鲜美。谢瑾比平时多用了些菜。
谢知非也吃了一大碗面下去。
“不像是江浙这边的面。”
“二哥这也能吃出来啊。这是大嫂派人从京城运过来的。”
谢瑾摸摸谢知非的脑袋,笑道:“连大嫂都知道你贪嘴。礼单操心那么多,还要记着给你送两袋面粉。”
“大嫂心细如发,每个兄弟姐妹的喜好,她都记着呢。我都没和大嫂提,她就记着大哥说过,之前我七八岁上去京城,吃了两碗京城的面。大嫂疼我们。”
谢瑾点点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妹妹,若你想吃京城的面,咱们还可以去京城吃呢。”
谢知非连连摇头,“扬州这么好,我才不去京城呢。”
谢瑾就沉静下来,“哥哥还要看会书,先回去了。”
谢知非点点头,过一会想起个事情来,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谢瑾,“二哥!”
“嗯?”
“二十一那天帮我订一个包厢。我要请客。”
夏府,练武场,骑着骏马跑圈的夏敏敏停下来歇息。一张谢府的帖子递到她手上。
“谢府又办什么宴会吗?”
夏敏敏把鞭子甩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