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我带回来了什么。”,可怜的门被风淼一脚踹开发出相当响亮的嘭声,然后就是可怜兮兮的吱呀吱呀的开合声,如涕如诉。
桌子都被震得颤了一下,“我说了多少遍,不要随便乱捡猫猫狗狗,你还想要你的后山吗?”,一位青衣女子沉静似水的盯着面前咕噜咕噜煮着的茶,这一下结结实实的把她吓了一跳,她习以为常的用手里的长签挑了挑烧得正旺的木炭,扬起星星点点的。
风淼经常会带回来各种小动物,小如集市上的鱼,大如鹿或虎。
她头也不回专注的盯着火炉里颤巍巍的小火苗,他随便捡回来小动物已经是日常了,管也管不住,她干脆放手随他去,但有时候还是会念叨念叨,免得他肆无忌惮。
只是风淼总是相当会搞她的心态,“是崽,活的。 ”,惊雷一般的消息炸的她差点魂飞魄散,差点又摔了手里早已破了口的杯子,连茶壶都顾不得看,“什么,小孩子?快给人家送回去!你养不活。”。
安凛总是这么大惊小怪,风淼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孩子,一脸不愿意像是怕人跟他抢似的,“在我山门前,就是我的崽。”,安凛的担心是对的,只需要一眼,她就发现小孩子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怀里的两个孩子都发烧了。
“*青麟粗口*有没有常识啊你,这两个小孩发烧了!快降温!”,感谢安凛仙子的及时救助,爱来自霖安郡。
“小孩,这是几?”,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何不语面前出现一只纤细漂亮的手,三个手指在何不语眼前晃来晃去。
何不语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她离家出走的大脑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它该待的地方,给懵逼的何不语提供了短暂思考的能力。
“三。”,这是她的声音吗?像鸭子。
嗓子疼。“好了,应该没傻。”,安凛医生鉴定完毕,走前还不忘捏两把小姑娘软乎乎,手感绝佳的小脸,“搞得好像是我把你堵在外面一样,小姑娘醒了,进来吧。”,这个人在和谁聊天,哥哥呢?伴随着这句话来的还有再次被撩起的床幔。
一股寒气伴着这个季节不应该出现的,带着山林清香的木质调气味钻了进来,萦绕在她的鼻尖,是令人舒服的气味。
何不语艰难的指挥着自己不听使唤的肢体,侧头看向了那个气味的来源。
来人在用着相当不符合他气质的动作,抖着身上的落雪。
他长得很,安静。
是那种高山上的雪,高天上的云,不染凡尘的模样。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不假,他有一双惊艳世人的异瞳,是透彻的琥珀和浓郁幽深的乌墨。
这简直是女娲的毕设。
“嘿,喂,小点心,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呀?你是哑巴吗?怎么回事?我捡你的时候你还说想吃烤红薯呢,是我吓着你了吗?看起来不傻呀,怎么一幅呆愣的模样?”,他一开口就让人觉得他应该别。
请闭嘴,谢谢。
让我再欣赏会儿帅哥。
高岭之花帅哥和他冲话费送的嘴。
仔细想一想,面前这个人的声音其实挺好听的。
何不语大概明白了女娲的设计思路,为了平衡一下,给他加了碎嘴子,再美丽的毕设也得有一点点缺点,不是吗?
就像是断臂维纳斯一样。
见小姑娘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他转头就哼哼唧唧的喊着,“不是说她没事嘛。”。
“我是说,应该没事,而且你吓着小姑娘了。”,安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浓浓的嫌弃之意,这话说的风淼不乐意起来,“我这么平易近人,怎么可能会吓着她。”,像是想要佐证自己说法似的他猛地回头看何不语,看到“镇定自若”的何不语后,他得意的冲安凛眨眨眼睛,“你看,她都没哭。”。
都不需要刻意去看安凛的表情了,肯定是一副无奈的样子,“嘿,祖宗,小孩子怕不怕你,并不是用以哭没哭这个标准来衡量的。”。
算算时间,这真是个奇迹,她安凛居然可以忍受这个*青麟粗口*玩意儿这么久。
隔壁传来很大的声响,好像是什么摔倒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就是嘶哑的喊叫声,“不语,妹妹,妹妹!不语!”,撕心裂肺跟杀猪似的。
门被虚弱的何不言气喘吁吁的撞开。
而何不语也勉强撑起身子,她差点儿忘了,自她醒来之后便没有看见她亲爱的哥哥,“哥。”,她的声音跟猫叫似的,细细小小。
何不言脸白的跟鬼似的,他跌跌撞撞的往她床边跑,而屋内的两人超级有眼色的给他让开了一条道。
但何不言跑的太急不小心被绊了一跤,一个滑跪到了妹妹的床边。
“……”,什么叫做三脸懵逼?今天就见到了。
空气凝固了一瞬。
没人说话也没人动。
打破僵局的是何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