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要冷静一些,明白口舌上的争辩没什么意义,转而提起另一件事。
秦望问:“你有看我让周茉转交你的东西么?”
江凌回忆起来,上午的时候周茉是来过一趟,带着尴尬的表情敲响他办公室的门。
昨晚在酒吧包厢他们刚见面,两人没说几句话。周郁头脑一热把妹妹带了过来,一堆成年人在包厢喝汽水橙汁,说话也有所顾忌,气氛说不出的奇怪,没多久就散场。
第二天上班面对上司,周茉看上去无所适从。
她鼓起勇气提了一嘴秦望,看到上司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默不作声地退开了。只把文件放在了桌面上。
江凌顿了顿,说:“还没。”
他在文件中翻找,打算顺便处理了,随口问道:“你送的什么东西?”
秦望说:“离婚协议。”
有一瞬间,两人都保持着长久的沉默。
秦望是纯粹在冷静地等待。因为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搅了兴致,她不可避免地带着点不耐烦。陈寄云以她为圆心乱逛,看似在看展品,眼睛却偷偷瞥过来。
从井井有条的办公桌上大力抽出文件袋,江凌的表情从不可置信变成愤怒。
那是被向来逆来顺受的妻子冒犯的不悦,他动作粗鲁地取出一式两份的文件,待看到封面上明晃晃的“离婚协议”四个字后,他才意识到这并非玩笑。
来真的?
江凌不开口,气氛便凝结。
秦望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重重的声响,像是文件被大力掼在地上。
江凌像是暴戾恣睢的君王一样对妻子下达最后通牒:“现在,给我滚回来,把事情说清楚。”
这样的反应,比秦望预想重的要大。
可这才是江凌的真正面目。
他从来都不温柔,他所展现出来的体贴和尊重也不过是恋爱时的表演,一种无耻的欺骗和下作的求偶手段——秦望根本没有自我安慰时所展现出来的那么不在意,她恨江凌,并且她的怒火足以将这头伪装文明的野兽烧成灰烬。
婚后脱下伪装不过是时间问题。江凌明明经受最好的教育,有时却像个没有经受教化的野蛮人,秦望几乎能够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愤怒的眼神、令人反感的面孔。
想到这些,她的眼珠变得通红而湿润。
“哈。”
有很多难听话徘徊在嘴边,但是江凌不会因为她失控的情绪而动容,只会洋洋得意于再度掌控她。秦望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命令,不疾不徐道:“协议没问题的话就把字签了,我会去取我的那一份。如果你觉得有不合理的地方,可以联系我的律师。”
“秦望!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秦望听到江凌暴怒地喊出她的名字,想要打断她。
她暂停了几秒,补上最后一句话,“联系方式我稍后发给你。”
“再见。”
她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