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真的非常厌恶褚继尧。”韩晗无奈摇头:“即使我已经跟他说明了,自己当初进入王府是为了调查郑潇遇难的真相,他也完全不认同我,只是让我早日接受事实,早做打算。”
“您没和老爷说,您已经怀了潇少爷的孩子?”阿灵看她面色愁苦,心疼道。
“这个孩子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要他能安全出生就好,至于是什么身份,等到有机会时再挑明吧。”韩晗苦笑了一下:“稍后我会把信的内容跟褚继尧也说一下,看来南境的事情还是需要更多的人手去实地调查也行。”
郑汐看着二人,心中有话却不能明讲,背叛和欺骗是人生最大的痛苦之一,何况还是被自己最亲近的人。忽然,他自问道,自己现在是否也在欺骗她们?
正在三人交谈间,院外的小侍女来报:“夫人,刚刚李总管来说,王爷要即刻启程去南境,府里人都在忙着为王爷收拾行装,问夫人是否有要捎带到南境的东西,可以随车马一起送过去。”
“谁要去南境?褚继尧?”韩晗站起,怀疑自己听错了。随即命令道:“阿灵,快,收拾东西,居然有这样难逢的机会,我们一起回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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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褚继尧见完御史台几位随行的大臣,回到王府,发现韩晗已经把行李都打包好了,正在正殿等着自己。
“听说你要去南境?”她一脸兴奋。“我和你一起去,行李我都打包好了。”
褚继尧看她兴致高昂,眼睛里也多了许久未见的神采,不忍心呵斥她,无奈道:“你自己什么身体情况,经得起长途折腾吗?南境是战场前线,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常年行军,不会拖累你的,而且我对南境的地形、军情都十分熟悉,能帮到你。”韩晗之前已经被阿灵苦劝了半天,决心坚定,阿灵也是见她实在是倔脾气劝不动,只能边抱怨边打包行李。顺便把自己和郑汐的行李都打打包了,准备时时刻刻在她身边盯梢。此刻褚继尧再怎么打击她,她也是不会动摇的。
“嬷嬷说五个月的身孕已经很稳定了,不会出什么事情。而且您这样的金贵玉体都敢去南境,想必带的大夫比侍卫都多。我跟着您的车马,还怕不稳当啊?”她嬉皮笑脸道,完全不似以前横眉冷对地厌恶。
褚继尧享受她对他的这种不再设防,却不想答应她这么危险的要求。
“你去南境是为了调查南境军吗?”韩晗见褚继尧不理她,换个角度继续问道。“是为了调查南境军和南昭的关联?为了调查三位南境军的新统领?我父亲也是三位统领之一,可以带我去见他吗?”
“你父亲,他想见你吗?”褚继尧看着她,提了个冷酷的问题。
“有些话,可能见面说比较好。父亲的肝病在南境容易复发,我也很担心。”此前,正是为了疗养多年的肝病,韩晗才随父亲回了京城。“而且,关于正南公和郑潇遇难的事情,我想去南境调查可能会获得更多的信息。”
韩晗看着褚继尧:“你之前答应过我,帮我查宜州之劫的真相。我也答应过你,会去南昭帮你找药、帮你解毒。”
“第二件事,我可没同意过。”褚继尧皱眉。
这次之所以要去南境,除了巡视南境军、审查姚留敏,还有个原因,是白望舒告诉他,这次中毒后,他服下的那颗南昭的药丹,竟接着新毒的渗透之力,侵入了血脉,阴差阳错化解了旧毒,所以他身体的血脉才能重新变得通畅。
但剩下的五分旧毒,还要依靠南昭的药丹。但白望舒尚未找到药丹的配方,唯一的方法就是再去南昭取药。
他不需要韩晗为他冒险。他只希望她能留在安全的地方,安心生下孩子。可是,京城真的安全吗?摄政王的如夫人怀有身孕的消息早已在京城传开,太皇太后会甘心让褚继尧拥有血脉传人吗?
他不敢冒这个险。
“我可以带上你,但你不可擅自行动,不可去南昭挑衅,决不能做对自己有危险的事。”褚继尧看着她,就像第一次带她上战场时嘱咐的一样。
韩晗面色古怪地看着他,半晌回道:“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