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6月,英国一个少见的天气晴朗的日子,霍格沃茨尖顶塔楼内。
一声剧烈的爆鸣声在这个狭小的室内迸发,一个小女孩的身影狼狈地摔落在木地板上,这场异乎寻常的震动让这个房间中央的书台上摆放的大书迅速翻开一页,而旁边的羽毛笔则猛的蹦跶起来以比球遁鸟消失还要快的速度在书上刷刷写上了一个名字,末了还在书页上跳了两下表示激动,直到书页不耐烦地抖着纸面才回到墨水瓶里。
摔在地板上跪坐起来的白发女孩无暇关注周遭动静,她掏出自己的魔杖迅速给自己甩了一打检测咒语,对着魔杖反馈回来的五颜六色的光陷入沉思。
不对,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是那一行卢恩符文的单词顺序还要再调换,还是月石粉末不应该与草蛉虫混合时间超过十五秒?还好传送到的地点是霍格沃茨,要是一下子出现在某个黑巫师营地又或者霍格莫德那样人流量多的地方,以自己现在魔力回路碎了一半的现状,铁定会引发骚乱的。
她讨厌不必要的麻烦。
这场面看上去似乎是小女孩使用幻影移形并且狼狈成功的场面,如果让我们忽略掉霍格沃茨禁止幻影移形这回事的话。
麦格教授在去往校长办公室即将对滴水石兽报出口令的路上突然听见走廊传来爆鸣与震动,循着动静一路来到存放准入之书与接纳之笔的房间,推开门却发现一个白头发的小女孩穿着一身过时且沾满灰尘的袍子狼狈地跪坐在地上,对着自己的魔杖陷入沉思。麦格教授迅速倒吸一口凉气:“梅林啊——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你有没有受伤?”她迅速走过去想要扶起小女孩。
被她的声音惊醒,涅梅菈德·福克斯抬头看向麦格教授,顺便拍了拍身上的灰想要站起来,却在刚伸出手的一瞬间愣住了——自己的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
在被麦格教授拎起来的同时,她眼前一黑,摇了摇头借着她的力道踉跄两下才站稳,伸手摘下左边戴着的单片眼镜塞进袍子口袋里(它已经和涅梅菈德身上沾满了灰尘的袍子一样多出几道狼狈的裂缝)甩了甩头努力忽略太阳穴传来的一阵阵钝痛,勉强开口道谢:“谢谢您,女士,不过我记得这里并没有设立飞路之焰点才对?您是霍格沃茨新来的教授?”
“孩子,你是哪家的?霍格沃茨并没有校内的飞路之焰传送点,你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被突如其来的发言问得一愣,麦格教授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白头发,绿眼睛,她印象里没有一个家族有这种颜色的头发,如果是麻瓜家的小巫师,她的穿着打扮和言语间对魔法界事物的熟悉程度也不太符合这个十一二岁的年龄,她手上甚至拿着一根自己的魔杖。但看对方显然状态不太好的样子,此时的医疗翼内也没有人,麦格教授还是打算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和对方好好聊一聊。
麦格教授思忖了一下,打算先就近将对方带到校长办公室:“算了,孩子,我们或许需要先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我的名字是米勒娃·麦格,你可以称呼我为麦格教授。”她对着小女巫的衣服甩了个旋风扫净祛除了她袍子上的灰尘,示意她跟上自己。
“谢谢麦格教授,我是涅梅菈德·福克斯。”涅梅菈德跟在她身后离开这个放着准入之书与接纳之笔的房间,重新踏入这个她阔别了七年的学校内。
走廊的装修风格还是没有变,这让她不由得产生一丝怀念的心情,也不知道这位新教授是教什么科目的,以前的教授们还在吗?身高变化带来的视角让她不得不仰视着走廊,算了,怎么不算一种全新体验呢?她在心底安慰自己,但发现变矮之后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郁闷的:之前的副作用可从来没出现过身体变化啊,看来下次研究新的法阵还是得先做好防护措施……
校长室离这也就几步路的距离,她看着麦格教授报出“滋滋蜂蜜糖”的口令开门后讶异起来:奇怪,布莱克不当校长了?她怎么没听见消息?
拜托,与其让她相信那个布莱克会用糖果名字当口令,不如让她相信冈特家全家转院到格兰芬多去呢!
在大脑产生疑问的这一刻,冥冥中一只隐形的靴子抬起,她隐约察觉到,自己的这次实验失误造成的后果似乎并不仅仅只是传送到霍格沃茨后身体变小了这么简单。
她跟着麦格教授步入校长室内,这个房间的布局也早就和她记忆里差的十万八千里了——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里,充满了各种滑稽的小声音。门边放着一个巨大的金色栖木,细长腿的桌子上,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墙上挂满了昔日的男女老校长们的肖像,他们都在各自的像框里轻轻地打着呼噜。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脚是爪子形的。在桌子后面的一块搁板上,放着一顶破破烂烂的、皱皱巴巴的分院帽。
这唯一熟悉的物件不由得让涅梅菈德感到一丝安定,虽然她只和这位老伙计见过三次面,但最起码总算有点认识的东西了。
麦格教授带着她坐在招待客人用的小茶桌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