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父越想越气,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说这话的时候,连母都没有应声。
这没什么好说的,周氏嫁过来后,她们的小家都是周氏在打点了,出了这样的纰漏,那是周氏的问题。
她管小家也快四年了,无论连母从前管的什么样,这四年时间足够换成她想要的样子了。
不过连母也能想象的到原因,其实还是因为连如信没有妾,周氏日子过的太舒坦了,大约从来没有过危机感。
好不容易连芸过来敲打敲打,人家一下子又怀孕了,只能说感觉老天爷都在帮她。
可你若是有个姨娘就不一样了,至少给主君送东西这事,不是说谁想去就去。
只能说,太顺风顺水的也不是好事。
至于连如信,可能就是因为有连如期,觉得在工部任职的官品太低了,不值当的注意那么多,可要是换个人家,你瞧瞧年纪轻轻的便上榜进士,入工部当差,人家不得炫耀好几年?
啪!
连父还在这气着呢,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连个死契都不是,能近的主君的身,她们想干什么,她们大房有没有人长脑子?”
连父越想越觉得后怕。
他在官场上,一直是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有任何错处,谁知道儿子的心真大。
等着骂完连父才发觉连母一直没有说话,脸随即黑了下来,“要我说,你就不该那么早放权!”
闹的周氏,成亲近四年了,还没轻没重的。
连母微微的张嘴,这又抱怨到自己身上来了?
真真是,后娘难当。
连母将头转到一边,也懒得看连父,“你觉得我这个后娘应该管到什么时候?还是该管到什么程度?”
她冷哼一声,这门亲事当初连父也是极为满意的,周氏也是名门出生,管家的事她在娘家就应该会的,怎么娘家没养好,也得怪在自己头上了?
说完深吸一口气,扯了扯嘴角,“我却也不明白了,人家怎么红韶就不出事,同在一个屋檐下,怎就她出了这纰漏?你去瞧瞧,如期的书房同红韶的连在一起,可即便是这般,你问问谁能擅自进如期的书房?”
连母虽然没有过问,可反正就是有这个底气。
也确实是这般,如果需要外人进去禀报庶务,那必然是由安红韶带着的。
若是安红韶在自己屋里,书房的事都是交给冬青的。
安红韶是知道书房重地,格外注意,若非偶尔想了连如期了,在那坐过一次,平日里她自己都很少去踏足。
更何况,别的随便一个婢女,能进的了书房?
连父被连母堵的只是抽了抽嘴角,“安氏如何能同周氏比较?”
连母冷笑了一声,“是,我的红韶比不上她,那你在这耍什么脾气?”
连母向着安红韶,现在也并非同李氏的关系,而是从日常一点一滴觉得可以相处。一来,作为妻子的责任便是照顾好夫君,这一点连母无可挑剔,连如期待安红韶好那说明安红韶值得。二来,是能处理内宅事务。无论是家里家外,安红韶都打点的不错。虽偶有连母提点,可是人家一教就会,一点便领悟,是个聪明谦逊的孩子。
三来,便是为人处世。高门贵女多带傲气,可是安红韶不一样,她对于自己在乎的人,真的是感觉实诚的很。可是,对于欺负她的人,她也不软弱,该上便上。
反而比那些,在高门大院里只知道处事圆滑的,让人相处着舒服。
而且,人家也不是窝里横,上次对杜家少夫人的事,就很有贵夫人的派头。
哼。
连父冷哼一声,对于连母的话不置一词,很显然是带着些不屑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连母干脆也不说了。
反正,大房出了大纰漏了,而二房没有。
事实面前,胜于雄辩。
只不过,二姨娘被关起来,连母想着再给连父纳一门妾氏,省的让他转悠到自己跟前碍眼,出了这一档子事,怕是得耽搁许久。
不得,叹息。
坐了一会儿,郭嬷嬷进来了,说是周氏觉得,既然那婢女一口咬定连如信欺负了她,自然要为她做主,纳入房中,想着今个就将文书送到衙门。
连母听了,微微的勾了勾唇,“可听见,这是谁的主意?”
刚才那情形,大家可都瞧见了,周氏心乱的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那脸上的不情不愿,直接写上面了,突然间就这么着急了?
提起这事,郭嬷嬷不由的勾了勾嘴角,“是二少夫人通透。”
也就是说,这是安红韶给周氏出的主意。
连母冲着连父挑了挑眉,瞧吧,她就说安红韶更能拿的出手。
郭嬷嬷过来禀报的主要是意思是,安红韶教给周氏,让她安排人跟着这婢女归家,同家中亲人交代一声,签好文书立马过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