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
没有一点声音,除了姜明粗重的喘息声!
那里怎么可能有声音?
是她听错了吧。
她拉过彤染,松了口气,道:“没事,我们先离开这里。”
没走几步,突然那处坟包又有声音。
现在别说是姜明毛骨悚然,就是彤染也面色苍白,手止不住的发抖。
不可能的!
发出声音的那里只有一处坟包和一个墓碑,正常人根本藏不下!
可能只是野兔之类的。
突然!
墓碑后面伸出一个头。
那头小小的,头发盖着眼睛,看不清真容。
“啊!!”彤染和姜明同时吓得跌倒在地,还好是雪地,摔得不是很疼。
姜明镇定起来,拿出腰间的剑,道:“什么人!给我出来。”
那人从墓碑后面走出来。
他走出来,姜明才发现这人很瘦很小,皮包骨头,脸色苍白,穿的衣衫褴褛,脚上没有任何鞋袜,光着脚踩在冰冷的雪地里。
墓碑藏不住一个正常人,但是可以藏住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岁很瘦很小的小男孩。
小男孩手里抱着三个馒头,缓慢的走过来,说:“听说你们饿?”
刚才姜明确实说过她饿,没想到这个小男孩居然听到了。
他犹豫一下,像是做什么斗争一样,自己留了一个馒头,就把剩下两个馒头递给姜明和彤染。
彤染生病了,她戳了戳这个馒头,又干又硬,令人没有胃口。
姜明被他这么一吓,忘记了饥饿,问:“你怎么在这里?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不说话,只是举着手,手上有三个又干又硬的小馒头。
姜明和彤染同时摇了摇头,她们吃惯了锦衣玉食,珍馐美味,对这种干瘪的馒头实在没有胃口,在她们的观念里,这种食物是无法下口的,便说:“不用了。”
姜明一时好奇,问:“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不冷吗?怎么穿这么少?鞋子呢,你的鞋子呢?”
他的脚踩在雪地里,被雪冻得通红。
彤染也问小男孩:“你家在哪?”
小男孩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说:“我叫阿九。”
姜明恍如大悟,道:“我叫小明,是不是因为你家有九个小孩,所以你叫阿九。”
阿九低着头,看着自己被雪冻红的脚尖,慢条斯理道:“不是。听说我和弟弟出生在腊月初九丑时,所以我叫阿九,弟弟叫阿丑。”
他只顾说话,突然觉得自己的手好暖和,一惊,抬头一看,就看到姜明抓着他的手。
姜明看到这个小的孩子,不由得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姜明前世当王小明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够惨了,天天996加班不加薪,都三十多岁了,还天天忙的吃外卖,一边吃饭一边工作,被领导骂还得要点头哈腰,没房没车没票子,没想到跟阿九比起来,还是阿九惨了点,于是她生了一股惺惺相惜之感。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三十大几的姜明差点抹泪,对阿九说:“还说不冷,分明很冷嘛!坐下!”
姜明把他按在墓碑上,然后姜明脱下自己的鞋子,想要给阿九穿上。
阿九挣扎起来,可冰冷的脚接触到温暖的鞋子以及温暖的小手时,他就愣住了。
他就不想反抗了。
姜明得意洋洋,感慨于自己的聪慧,说:“我穿着很厚的袜子,我把鞋子给你,这样我们都不冷了!哈哈哈哈,我聪明吧!”
阿九漆黑的眸子清澈而透明,似乎能一眼望到底,即使隔着蓬乱的头发,他的眸光也与皎洁月光交相辉映。
姜明把自己的狐裘斗篷套在阿九身上,笑着说:“这样你就更不冷了。我们走了,阿九小哥哥你也早点回家啊。”
果真是贵族家的千金啊,天真纯洁的可怕,拥有一双澄澈纯净的没被世俗黑暗沾染过的眼睛。
阿九捏着馒头的手微微颤抖,喃喃道:“回家啊……”
彤染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面色陡然一白,她一把抓住姜明。
姜明诧异的回头看向表姐。
彤染的声音戴着一丝颤抖,她的脸色苍白如雪。
她颤声道:“你看那个墓碑。”
顺着表姐的手看过去,姜明看到了一个破旧的墓碑,那么墓碑很有年头了,大概至少也几十年了,裂纹爬满了墓碑。
墓碑上写着‘许九之墓’。
姜明脸色突然白了,她诧异的看向这位阿九小哥哥。
小哥哥戴着一个纯银长命锁,长命锁上刻着小哥哥的生辰八字。
姜明虽然才七岁,但姜明实际上可是个三十大几努力考上名牌大学,进入大厂成为牛马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