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宋锦安照林伯所言,前去衙门鸣冤击鼓,进门时顺手接过师爷备好的状纸走上前去。
刘县令稳坐高堂,接下状纸后装模作样的将状纸仔细看了看,转而便满脸怒火,“竟然纵火烧了医馆,好大的胆子!”
一声怒喝,手中状纸“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宋姑娘可知是谁烧了医馆?”
“不知。”即便心中再清楚不过了,但无凭无据不可随意说出江家。
刘县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眸光看向捕头,“既然不知是谁烧了医馆,此事交由张捕头前去调查。本官命你十日之内,务必查出纵火之人。”
张捕头走上前去,拱手弯腰,“卑职领命!”
被宋锦安一番鸣冤击鼓的动静惊到,此时门口已然围了一片的百姓。一个个的都在议论此事,竟是都笃定纵火一事必然是江家所为。
张大嫂也在其中,看着宋锦安瘦弱的背影不由得叹气,“这宋姑娘也真是,都到如今了却还是来报官了,这下可惹上麻烦了。”
即便刘县令扬言要查,可众人却只以为他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是绝不会对江家出手的!
然而令百姓没料到的是刘县令突然又猛地一拍惊堂木——
“啪!”
“众衙役听令,自今日起昼夜不歇的盯着江家。倘若敢放一人出来,本官拿你们是问!”
刘县令眸底透着几分狡黠,又补了一句:“切记,自今日起不可让旁人进入江家,除非是本官和宋姑娘!”
虽说宋锦安的状纸上并未写明是江家所为,更是从始至终更是不曾提过是江家烧了四方医馆。但刘县令却命人盯着江家人,顿时令门外的百姓分外震惊。
就连张婶都惊得喃喃自语起来:“盯着江家?莫不是我听错了?”
一旁的百姓跟着说:“该不会是那江家得罪了刘县令吧?”
“断不可能!”另一百姓又道:“江家大老爷之女嫁给了县令老爷的长子,即便是江家得罪了县令老爷,县令老爷也绝不会对江家出手。别忘了,他们可是一家呢。”
再怎么说也是亲家,即便是得罪了,也不是大事。
至少不会命衙役盯着江家!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衙门内已然退堂。
宋锦安才刚从衙门出来,就被张婶一把拉到旁边,“宋姑娘好生糊涂啊,你难道不知这县令老爷与江家是亲家啊?他怎会帮你查明医馆一案?只怕查到最后,还是要为难你。”
“张婶瞧好吧,这次刘县令绝不会为难我。”宋锦安说的笃定。
更何况她从始至终都没说是江家烧了四方医馆,而是刘县令命人将江家围起来的,可见刘县令已然是要对江家出手了。
如此自然也就无需她出手了……
与张婶告别后,宋锦安便赶回小院,又着急忙慌的与霍无妄一同前往李塘村。好在二人是骑马前往,不到一个时辰便赶到了地方。
可李大哥的家却是大门紧闭,好在站在院墙外能看到正堂内有人在,隐约还能看见案几上放着的丧服。
“李大哥!”宋锦安大喊。
正堂内的人影忽地顿足,半晌李大哥才探头看向院外。在看到宋锦安后眉头紧锁,可脚下却并未动一寸。
李大哥一手搭在门上,脸上写满了为难,最终还是冲着院外的二人喊:“药材一事背后的收药商贾究竟是谁,我一概不知,宋姑娘和陆公子日后不必再来。过几日我便要带着两个孩子搬离福鹿县了,到时二位再来只会跑空。”
早就料到李大哥会如此说,宋锦安急忙道:“李大哥可曾想过要带着孩子搬去哪里?若是不曾想过此事,或许我可以帮忙,至少可为李大哥寻个安身之处。”
安身之处……
李大哥确实不曾想过,他甚至不知该去哪里。
只听宋锦安又道:“这些年李大嫂与李大哥也没少帮四方医馆,四方医馆都记着呢。如今我若是能为李大哥和两个孩子寻得安身之处,李大嫂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再怎么说宋锦安也算是救过李大哥一命,如今宋锦安又要帮他,他终究是没能忍住,提脚走了出去。
院门打开,宋锦安正欲开口,霍无妄就扯了扯她的衣袖,又故意咳了声。
宋锦安偏头,二人四目相对,她自是明白霍无妄的担忧。
无非是怕她此时再劝说李大哥说出收药的商贾罢了!
但这种时候了,宋锦安又怎会再劝说,不过是想帮着李大哥一家罢了。
跟着李大哥一路去了正堂,宋锦安才刚落座就开门见山,“烜州和曜州,李大哥想去哪里?”
李大哥愣住,错愕的看向宋锦安,好似还没明白她是何意。
“实不相瞒,我在烜州和曜州有些亲戚。”宋锦安道,“烜州陆家乃是我母亲娘家,李大哥去了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