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得罪了师妹吧。”
霍无妄心虚的看向别处,却也算默认了此事。
孟祯道:“师妹虽偶有任性,但她素来顾全大局,知晓轻重。如那日般当众与你置气,据我所知,倒是头一回。她定然是气急了,才会如此。”
大抵是气急了吧?否则又怎会宁可与他赌气,也要自己去戍边大营呢?霍无妄心想。
不知是饮酒的缘故,亦或是这两日都不曾服药,他隐隐察觉心口处似有不适。
但好在不是刺痛感,霍无妄倒是不以为意。
外面大雪飘落,正堂内的二人各饮一壶酒,偶尔闲聊几句。待醉意上头,孟祯便收了酒,前往张叔家的旧院子去睡。
彼时正堂只剩下霍无妄一人,懒得再将酒倒在杯子里喝,索性直接大口的喝起来。
直到最后一滴酒入喉,霍无妄才跌跌撞撞回了东屋。
然而心口处的不适却愈发的强烈,沉闷感近乎让他无法喘气,更令他难以承受的是腹部作痛。
霍无妄虽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可却还是下意识先去翻找宋锦安给他的药丸。
但酒意上头,那小药瓶任他怎么找,都没能瞧见其踪影。
像极了消失多日的宋锦安!
腹部的疼痛愈来愈重,即便是在这种时候,霍无妄还不忘嘀咕一声:“真是与你那个主人一模一样,关键时候都不在!”
药瓶终究没能找到,腹部疼痛难忍,更要命的是喉间竟涌上一股血腥味。
他急忙往院内去,踉踉跄跄险些摔倒在积雪中,幸而及时扶住院内的枯树。
可腹部的疼痛却令他寸步难行,心口处的沉闷愈发的难受,如同一块大石头压在他心口。
好在他还存有一丝意念:要尽快找到孟祯!或许孟祯能救他!
可下一瞬,喉间的那股血腥味再也压制不住,突然喷涌而出——
“噗!”
积雪染血,猩红一片。
霍无妄只觉眼前一黑,当即摔倒在地上。可不多时腹部的疼痛却又将他疼醒,双手撑着折返回屋。
他强撑着身子点了蜡烛,再次开始找那瓶药。
万幸,这次让他在荷包中找到了!
匆忙倒出一粒药丸,直接扔进嘴里,顺着残存在喉间的那股血腥味一同咽下。
不消片刻,腹部的疼痛便彻底散去。
霍无妄却筋疲力竭的躺在床榻上,双目盯着烛火映照下的屋顶。光影忽明忽暗,他亦是久久不能平复。
或许,刚刚那才是真正的毒发!
可倘若那是毒发,他之前所经历的心口刺痛又是什么呢?
夜色下,霍无妄在床榻上躺了一夜却不曾睡过片刻。等次日一早,又匆匆起身去收拾了外面那些被染了血的积雪。
待宋锦安回来时,院内一切如常。
她只是淡淡的看了眼着急忙慌从东屋出来的霍无妄,转而将马匹栓好,回屋换了身锦袄。再出来时,便是直奔院门口,甚至连看也不曾看霍无妄一眼。
霍无妄薄唇微张,眼看她要出去,却愣是没喊出声。
是还在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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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了院门的宋锦安迎面就遇上了张婶。
“好些日子不曾见宋姑娘了,大家伙儿险些以为宋姑娘走了呢!”
张婶上去就拉住她的手腕,往四方医馆走去,“你不在的这几日啊,医馆一案都查清了。那刘县令这次也不知怎的,竟真敢对江家出手,可真是把福鹿县的百姓稀罕坏了。”
“既然查清了,这两日也就能审理此案了。”宋锦安道。
张婶急忙道:“可不是嘛!不过前两日刘县令正找宋姑娘呢,多数就是要说此事。”
即便刘县令不找宋锦安,她亦是要找刘县令。
至少也要早早的言明四方医馆一案,究竟该如何处置。
她要的不止是江思蕴受到应有的惩罚,还要江家赔偿四方医馆的一切,甚至是重盖四方医馆所需银两,皆要江家来出才行。
与张婶告别后,宋锦安便去了刘宅。才刚到了门前,正巧管家张伯出来,见是宋锦安来了,忙侧身让路。
“宋姑娘快请进,老爷正找您呢。”
宋锦安已然不是头一次来这个院子了,进去后轻车熟路的往正堂走。林伯跟在她身侧,遇到家丁时,又叮嘱其速速去请刘县令来正堂。
待宋锦安到了正堂,林伯弯了弯腰道:“宋姑娘稍坐片刻,我去给姑娘泡杯茶来。”
“有劳林伯了。”
“宋姑娘客气,这本就是分内之事。”
林伯颔首笑笑,缓缓退下。
他走后没多久,刘县令便匆匆赶来。来时头顶的毡帽都没能戴好,从后门进入正堂时一阵风吹来,险些吹落了他的毡帽,好在刘县令及时扶住才没掉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