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
他又指了指桌上的菜,再次催促:“快吃快吃,晚了这菜都凉了。”
陈亭不着痕迹的吐了口气,这才敢吃一口菜。
“这福鹿县地处偏远,许是我命人寄出的信送到了珣州城里,却被那急递铺的掌柜随手丢在一处了。迟一些就迟一些吧,今夜命人前去动手即可。切记不可要霍小将军性命,眼下还不到取他性命的时机,但也不可让他看出破绽。”
钱旻一番话说的陈亭当即放了双箸。
“既是今夜动手,我这就安排弟兄们准备,不可误了大事。”
陈亭说完就要走,钱旻还笑着的劝他:“你何须这般着急,晚些再去吩咐他们也不迟。”
“那怎么成,大人的事最是要紧。”语毕陈亭就直接离开了钱旻的房间。
房门关上的刹那,钱旻脸上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手中双箸放下,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擦擦嘴角。偏头看向窗外时,眼底冷若幽潭,两指夹出藏在衣袖中的信。
信封上写着:珣州陈安宁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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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宋锦安才刚写好信,塞进信封中。正欲睡下,就听到院内响起窸窸窣窣的响声。
隐约听到有人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动静,好似还不止一人。
她忙拿了匕首和袖箭,房门打开的刹那,对面的东屋房间亦是同时打开。
霍无妄和宋锦安对视一眼,二人一同看向院内来的几个不速之客——
一个个穿着短款袄子,手中拿着木棍,显然是要动手!
但看到宋锦安和霍无妄都从屋内出来时,几人却也齐刷刷的愣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动手。
宋锦安眯起眼看向那几人,一眼就瞧出来那些人身上的衣着,皆是江家家丁才穿的。
她登时气恼至极,随手拿起立在墙边的锄头,直接朝那几人冲了上去。
嘴里还不忘喊:“银子还没给,竟先派人来动手了。看来一千两还是要少了,合该要一万两才对!”
那几人哪里见过这等情形,吓的一个个都在后退。
“安儿!”霍无妄突然喊。
许是宋锦安只顾着对那几人出手,倒是不曾留意霍无妄竟是唤了她“安儿”。
霍无妄见宋锦安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直接拿了凌寒宝剑冲上前去,一把拉住宋锦安的手腕。再次往东侧看了眼,低声道:“东边有人!”
宋锦安闻言朝东边看去。
月光下只见几个熟悉身影——
正是之前始终埋伏在福鹿县的那六人。一个个都穿着锦衣长袍,脚踩长靴。腰间挂着佩剑,杀气十足。
此时突然都聚集在此处,看来是要在今夜动手了!
两拨人竟都在今夜动手,倒是分外“热闹”。
“先将这几人赶走,再去应付那几人。”宋锦安道。
话落手中锄头再次扬起,冲着江家的家丁挥去。
她大喊着:“回去告诉江家,这次没有两千两白银,就别想救下江思蕴!两千两白银,少一文钱都不行!”
那几个家丁看着近乎疯狂的宋锦安,一个个吓得都不敢与其动手,只得拼了命的往江家跑。
直到几个家丁跑远,霍无妄才拔出凌寒宝剑,“那几人我来解决,你歇着。”
宋锦安本想出手相帮,但对上霍无妄的眸光时,却见他眼底信心满满。
只是六人,他应当能解决。
“小心别受了伤!”宋锦安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一句。
霍无妄唇角微扬,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来她是不生气了!
他应了声,便一手拿佩剑,一手握着剑鞘朝那些人走去。
刹那间,月光下刀光剑影闪现!
利刃划过,血腥味四散。手中剑鞘被他用的如同黏在手中,来回变换位置时,恰巧挡下那几人的刀剑。
见他游刃有余,宋锦安才放心。
可出乎意料的是四邻竟纷纷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循着刀剑碰撞声看去,只见一个熟悉背影正与其他几人动手。
张婶认出那人正是宋锦安的表弟后,全然没了困意,急忙朝着宋锦安跑去。
“宋姑娘,宋姑娘快看啊!你那表弟正跟人动手呢,动刀动剑的,你快去拦拦啊!”
宋锦安故作害怕的后退一步,“张婶,我也是怕呢,哪里敢上前去拦呢?”
这倒也是!一个弱女子,怎能拦得住那些人?张婶心下骂了自己一句“太蠢了”。
可转念又忽地想到自家那口子,张婶脱口而出:“让你张叔出来帮他!对对对,你张叔有把子力气,一准能把那几人打跑!”
她正欲折返回家中,却见自家那口子已然拿着锄头冲上去了。
宋锦安吓得急忙喊:“张叔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