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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安忙喝下苦涩的汤药,掀了衾被便要离开。可孟祯却突然道:“师妹!”
他喊的急,嗓音不免大了些,等宋锦安与霍无妄看向他时,他却又扬唇一笑。
“下雪地滑,能否请长赢跑一趟,去为我买两个胡饼来。”
此话说的分外客气,霍无妄自是不好拒绝,当即便答应下来。可等他离开,孟祯却突然拧着眉看向宋锦安。
“以往我从不曾问过你的事,但今日,我倒有一事要问你。”说着便一瘸一拐的去药柜前拿了银针来,一把拉住宋锦安的手腕,银针直接刺入她的指腹。
待银针拔出,又用力挤了挤指腹。
本该是鲜红的血,可此时却隐隐泛着黑。
宋锦安错愕的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看孟祯,“怎么会这样?”
“自你上次起了热病,我便察觉你脉象有异,似是中毒之症。但那时我只以为是我诊错了,可这次你这脉象愈发明显,就连血色也与以往不同。”孟祯看向院门口,显然是怕旁人听了这话,“你究竟遇上了何事?竟会中毒!”
然而宋锦安却一脸茫然的摇头,“绝无可能,我绝不会中毒!定是今日身子不适,脉象才会有异,等过几日……过几日或许就好了!”
她虽研制剧毒,但每次都格外留意,生怕自己中毒。
更何况自从霍无妄来了以后,她便不曾再研制剧毒,自是绝无可能会中毒!
她喃喃着重复“过几日或许就好了”,显然更不愿相信此事。
直到听见脚步声传来,宋锦安又急忙擦了擦指腹上的血迹,小声叮嘱:“此事莫要说出去。”
孟祯无奈叹气,却还是轻轻点头,折返回药柜前将银针收起。
直到将胡饼给了孟祯,霍无妄和宋锦安才离开医馆。
只是回去路上宋锦安格外的沉默,相较于来时染了红的双颊,此时的她脸色略显惨白,双目无神的盯着前方。
直到远远地看到小院门前的几十个人,她才展露笑颜。
是江家的人来了!
就连陈安宁派来的人也都在小院门前,其中高义也在里面。
更惹眼的是门前那几个大箱子,不用猜也知道里面定是银子。
看来为了救下江思蕴,江家大老爷倒是甘愿拿出两千两白银!
许是银子的缘故,宋锦安脚步加快,心中阴霾一扫而空。等到了那些箱子面前,逐一打开查看,白花花的银子刺眼。
她拿起一锭银子咬了下,登时笑了出来。
确是真银子!
回过头看向高义,“带他们清点一下,看有没有两千两白银。”
几人上前,宋锦安又将手中白银扔了进去。
江家的管家缓步走上前去,低声道:“老爷子让我同姑娘说一句,银子既是送到了,还望宋姑娘莫要追究医馆一案。”
“大可放心,我宋锦安向来说话算数,绝不会出尔反尔!”宋锦安道。
等高义一行人清点好,方才冲着宋锦安点点头道:“分文不少,正正好好两千两银子。”
宋锦安粲然一笑,上前几步从中拿出十锭银子,转手就要给霍无妄,“过几日要用钱的地方多,收着!”
既是请霍家派人来了,自然是要多备些银子,否则衣食住行都成大事了。
霍无妄迟疑一瞬才接下。
宋锦安这才将箱子盖上,洒脱摆手,“都抬走吧。”
江家管家听的傻眼。
俨然不曾猜到宋锦安竟甘心将这些银子都赠予他人。
高义却是又惊又喜,但还是不放心的多问了句:“宋姑娘当真舍得将这些银子都给戍边大营?要不宋姑娘多留下些?免得日后想起此事又后悔!”
“后悔?”
宋锦安冷嗤,“不过是两千两银子罢了,倒也不至于让我后悔。从我手里送出去的,又何止是这些银子?”
如此高义也就不再客气,含笑命人抬着箱子去买肉。
等那些人离开,江家的人也一并离去。宋锦安则是去了刘宅,但这次不同的是霍无妄也随她一同前往。路上她一再叮嘱霍无妄切不可多言,免得惹出祸事。
到了刘宅门前,二人被林伯引着去了正堂。才刚落座,刘县令便匆匆赶来。
看到宋锦安另带了个男子,当即猜到此人大抵就是福鹿县近日里传的陆长赢。但他只是扫了一眼,便又看向宋锦安。
“宋姑娘今日前来,可是要说四方医馆一案?”他脸上堆满了笑,倒像是已经迫不及待要审理此案。
宋锦安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今日前来是要同刘县令说,此案不必再查了,我已经打算不再追究了。那毕竟是江家,若是为了一间小小的医馆,让刘县令得罪了江家,多有不妥。何况我师父也是江家人,此案还是算了吧。”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