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正是徐将军派我等来的。你也知道的,不是吗?”
霍无妄偏头看向徐尘散,即便不曾开口,可眼神却像是在问他:你也知道?
徐尘散吓的连连摇头,“此事我当真不知啊,霍二你信我。我若是真知道此事,定然会告诉你,又岂会让你受伤?更何况,我这些年始终在曜州大营待着,这一点你是知道的。不过是这些时日才回了襄州,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难道你还不信我吗?”
自从霍无妄下山,二人倒是时常一同去饮酒、一同去军营操练士兵。说是情同手足,也不为过。
至少徐尘散与霍无妄待在一起的时间,可远比霍无忧与霍无妄在一起的时间长多了。
“徐三,摁着他的右手。”霍无妄冲着徐尘散递个眼神,又冷漠看向陈亭,“断他两根手指。”
幽幽响起的嗓音如同从地狱中传来的一般,听的陈亭汗毛竖起。但徐三却快步上前,一把拉过其右手,猛地给摁在桌案上。
利剑抬起,陈亭吓得脸色煞白,急忙大喊:“不可!万万不可!”
眼见利剑将要落下,陈亭又怎么都挣不开,急的额头冒汗,只得大声喊:“你们想知道什么,我……我说!我全都说!”
霍无妄勾起唇角,低笑一声,手中利剑缓缓放下,却是紧贴着他的指关节。
“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霍无妄问。
陈亭双目眨也不眨一下的看着他,微张的嘴翕动,却也只是喃喃出几个字:“是、是……”
霍无妄没了耐心,拧着眉再一次抬起剑。
见状陈亭脱口而出:“是、是徐将军!”
如此逼问,他却还是咬死说是徐将军派他们来的。这下连徐尘散心里也没底了,疑惑的看向对面的霍无妄,不知所措。
可霍无妄却仍旧面无表情,接着问:“徐将军派你们前来,所为何事?”
“徐将军命我等取霍小将军性命。”许是霍无妄眸光过于锐利,陈亭吓得慢慢低下头,不再与他对视,“徐将军之前也曾派人前来动手,但都失败了,这才派我等前来。”
徐尘散不由得想起红侠山上的赵武。
难道此事当真是父亲派人对霍二动手的?徐尘散心下暗想。
“既然徐将军派你等前来取我性命,又为何在来福鹿县足有半月才动手?”霍无妄问。
陈亭紧抿着唇角,迟迟不曾开口。
霍无妄却是继续追问:“既然是要取我性命,合该用尽手段,但你等明知不是我的对手,却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前去动手。此事你又如何解释?”
他是涉世未深,是不曾查过案件,可这些怪异之处他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此事……”陈亭支支吾吾,思前想后才勉强说出一句完整话:“我等需得等徐将军命令,才能动手。”
霍无妄轻轻挑眉,尾音微扬的问:“既是如此,可有凭据?”
既是要等徐将军的命令,且早几日就开始动手了,显然已经收到命令了。
凭据要么是信,要么是徐元盛的物件。
可这些陈亭都拿不出来,他只能应道:“徐将军的信早几日就烧了。”
“烧了无妨,带我等去急递铺,那急递铺的掌柜的定然知晓那封信是何时寄来的。”语气强硬的不容商量。
手中利剑收起,霍无妄又冲着徐尘散道:“绑了他,连夜去珣州城里。”
陈亭眉心一紧,愈发觉得面前之人难缠。可也不得不想法子应付此人:“此事即便二位带我去珣州城里也是徒劳。只因那信到底是哪家急递铺寄来的,我全然不知。”
霍无妄蓦然笑了,“珣州城里,只一家急递铺。”
偏远珣州不比京城,整个珣州也仅仅那一家急递铺而已。但即便如此,往来书信却也不算多,掌柜的自是也会记下那些书信是从何处寄来的、又是要给谁的。
这下陈亭彻底没话说了。
“今日你若说实话,尚可留你性命,你若不说……”霍无妄手握剑鞘,大拇指推了下剑格,露出一截锋刃。
威胁之意明显。
徐尘散也趁机说:“速速说出幕后之人,否则我定然饶不了你!”
陈亭低着头,右臂仍旧被徐尘散死死地摁着。
他知道逃不掉,也知道幕后之人并非是他能得罪起的……
沉思一瞬,陈亭才道:“是一位钱公子命我等动手的,至于他背后之人是谁,此事我确是不知。即便霍小将军今日杀了我,我也不知。”
“钱公子是何人?”霍无妄追问。
陈亭唇角一收,嗓音细如蚊蝇道:“我只知此人名为钱旻,旁的我就不知道了。实不相瞒,我等只是拿银子办事的,实在不知他背后是谁。但据他所言,他是徐将军的手下。”
徐尘散蓦然呆住,喃喃着重复:“钱旻?这名字……好生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