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正倚靠在门框上。
“吩咐下去了?”
突然响起的嗓音惊得徐尘散险些将嘴里的水喷出来。
等硬生生咽下那口噎得慌的水,徐尘散才回头看向霍无妄,“吩咐了,只等着结果就成。”
他拍了拍胸口,压下心中那股心慌。
徐尘散突然问:“此事我倒是安排的妥当,你呢?打算何时将那封信交给锦安妹妹?难不成就这么一直藏着?”
以往霍无妄也曾藏过宋锦安的信,如今又故技重施,倘若被宋锦安知道,定然饶不得他。
徐尘散撇撇嘴,故意威胁:“小心锦安妹妹知道了,又要给你罪受!”
“今时不同往日,你不必管此事。”
霍无妄看向院内,见没有他人在,才低声道:“等张管家一事查明,此案由你入京复命,功劳也全归你。”
“啊?这怎么成?我怎能抢你的功劳?”
“唯有如此才能保住徐家!”
查明此案自然是有些功劳在的,说不准天子亦会封赏徐尘散。无论如何,此事也能有助于徐尘散保下徐家。
至于江以绥被赐婚一事……
只能另想法子保全江以绥了!
徐尘散虽觉受之有愧,但为了徐家终究没再推辞,算是默认答应了此事。
-
两天后,徐尘散派出去的那些人便送回来消息,查到了张管家曾有一双儿女,但却在五年前惨遭杀害。本是一桩陈年旧事,但一年前他却突然找到关于此案的证据——
一枚玉扳指。
在得知此事后,三人便一同去了牢中。
再次见到张管家,他已然没了几日前的硬气。
乱如杂草的发丝,像是抹了灰的脸颊。从进入牢中,一股难闻刺鼻的味道便直冲天灵盖,闻的人甚至不敢大口喘气。
三人只是站在牢房外的走廊上,静静的看着牢房内的张管家。
“张管家,”闻声张管家抬头看过来,宋锦安又接着道,“你可认的张元慈与张元科?”
那双黯然无关的墨眸,却在听到这两个名字时瞳仁骤然一收。
他震惊的盯着牢房外的三人,激动的直接扑上去——
“砰”的一声巨响,猛地撞上牢笼的木柱。
额头鲜血直流,顺着鼻梁斜下,直流到下颌。
面目狰狞骇人!
他死盯着三人,咬牙切齿道:“你们怎会知道我这一双儿女?你们怎会知道?定然是查过了,没错吧?既是查了,可曾查到杀害他们的凶手是谁?”
他突然勾起唇,唇角却轻颤着,近乎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是谁?你们查到了吗?定然是查到了!”
整个牢中都回荡着他的笑声,听的人不寒而栗。
徐尘散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吓得汗毛立起。无意中看到站在他身旁的另外两个人,却顿时看呆——
宋锦安与霍无妄皆是一副淡然模样,倒像是并未被张管家吓到。
更怪异的是二人神色出乎意料的相似,双目始终盯着张管家,却不含一丝感情,倒像是在看死人一样。
他不禁吞了下口水,蓦然生出一股这二人竟也十分般配之感。
“怎么不说了?不敢说真凶是谁吗?”张管家拼了命的晃动着木柱,如同一头野兽,恨不能冲破牢狱将面前的三人撕吃了。
可他终究没能将木柱推动,绝望之下只得停下动作。
张管家低垂下眼帘,笑意不减,可嗓音却冷到极致:“不敢说是吗?无妨,我来说!”
他仰头看向牢房的屋顶,但此刻却仿佛是在盯着外面的天空。
“是五皇子!是高高在上的五皇子!老天无眼,竟让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坐上皇子之位,甚至还害死我那一双儿女!老天无眼啊!”
随着眸光慢慢收回,张管家又看向面前的三人,笑的绝望,“世人皆道霍家是为国为民,霍大将军乃是世间少有的好官!可如今看来,霍家也不过如此,终究是官官相护,不敢得罪皇室罢了!”
“你那一双儿女,并非是五皇子所害。”
宋锦安嗓音不大,可在张管家耳中却如同震雷,“那枚玉扳指也并非是五皇子的,而是太子故意派人送去,目的就是要你认为此物是五皇子的。”
“不可能!”
张管家摇头,“这绝不可能!堂堂太子,怎会诓骗我?况且那玉扳指乃是在老宅中发现,若非是当年动手之人遗留下来,又怎会平白无故的多了一枚玉扳指?老宅已有多年不曾回去,如今也只有我有钥匙,其他人都进不去!”
他陡然笑了出来,双手松开了木柱,不住的后退,“你们休想骗我,我是绝不会信你们的。”
“倘若那间屋子的瓦片被动过呢?难道就不会有人从屋顶将玉扳指放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