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无声静默,叹道:“终是我们有缘无分”
“就这样放弃?未免太可惜了些,明溪她…”
“都已成定局,还能如何,局势所迫,注定要负她了”
“就不能两女共侍一夫?…”
“世子!”程仲严打断他的胡说八道:“慎言!程家家规如何您比我都清楚,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我若敢胆大妄为,先人定能从地下跳起来,我又有何颜面面对他们,如何对得起轻轻”
祁禛讪笑:“知道知道,就是为你们可惜罢了。哎,亏得当初世子妃还想把她小妹说与你…”
越说越离谱,程仲严想赶人,还不如不来。随也嘴毒地揶揄:“世子有这花花心思,世子妃可知?我不介意给世子妃送个消息,琼花楼的怜姑娘…”
“廊轩!”禛世子想跳起来了,真真是黑心肝的,还是这样刀刀往人心窝戳,若不是想让他缓缓心情,切莫过于悲痛,此情此景,他会如此失礼,他是为谁,没良心的。
“行了,看来心没死”祁禛看话题可断,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到他跟前:“看看,我的人从漠北传来的”
程仲严接过,肃穆起来。
这边医女跟着长风来到后院新房,见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沈少夫人。
伺候在床边满脸担忧的秋兰看到长风到来,还带了人,赶紧让出位置。
“长风?”
长风向她颔首:“世子特意带来的”
听闻世子特意带来的,看来他们少夫人有救了,提着心紧张地看着。
白黎诊了脉,查看一番伤势,面无表情的脸,变得严肃起来。
“烧了几日?”
秋兰赶紧回她:“断断续续烧了三天了,七日以来一直未醒”
“情况不太好,脑中应该是磕得较重,有淤血,需要施针放血”
“啊?”秋兰吓得差点站不住。
“去回你们家郎君,施针只有四成把握,问他,是否让我下针?”
“那,若是不施针呢?”秋兰小心问。
“那就只能在老太爷之后,准备后事。”
“啊!”秋兰捂着嘴吓得。
“且务必告知,这情况,今日若再不下针,估摸也熬不过两日”
秋兰泪眼奔涌而出,跌坐地上,怎会如此凶险,那日少夫人明明醒了呀。
“我去回,姑娘稍候”长风不敢耽搁,急奔去灵堂。
很快,程仲严急步赶来,身后禛世子也尾随而来。进屋后,细细询问了施针风险,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程仲严沉默片刻,握紧拳头,放手一搏兴许还能搏一线生机,只能施针。
于是对等候的女子抱拳:“请姑娘施针”
得到答复,白黎迅速着手下针。
“轻轻”握着冰凉的小手,程仲严到她耳边轻语:“你要坚持住,你兄长已有消息了,你要醒来,我定将他寻回还你,我就在你身边,你务必要醒,可好!”
禛世子看着床上紧闭双眸、面唇惨白,但也难掩花容月貌的小少女,端得是生的不错,比之明溪,其实要略胜一筹去。
这小子艳福不浅。
施针之际,其他人全被赶了出来,只留秋兰在屋内帮衬。
拐叔匆匆赶来,把程仲严叫走了,禛世子则留下来给他坐镇,若万一出什么意外,他在,不至于出乱子。
施针总算有惊无险,还算顺利,白黎推开房门,已入夜,秋兰白着一张小脸,扶着门框抖着腿。
“殿下,危险已过,要看今晚能否熬过去”
“辛苦白姑娘,夜晚还要劳你操劳看顾”
白黎施一礼,应下,转身到隔壁去换身衣裳,下药方,熬药,都得她亲手来,看这小丫鬟,吓得都站不稳,不堪大用。
前头得到少夫人已脱离危险的消息,程仲严已在前院开始忙着出殡事宜。
卯时,晨光熹微,浩荡的送葬队伍从程府出发。
大街百姓纷纷掌灯,有开窗探头看事儿的,也有三三两两站在街边,送别程老太爷的。
队伍行至街尾,被前方之人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