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雪终于是停了,太阳也出来了,就还是很冷,村民们自发清理了家门前的雪便一起清理村里的路,人多力量大,直接清到村头。
村头的路只有这一个村子,所以便也直接清了出去,雪积得很厚,能没到成年男子的腰部了。
“今年的雪还真大,我在这村里几十年了,也不见下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原因!”有村民喊道。
“可不是嘛!往年下雪都不见得压塌谁家的屋顶嘞!”
“谁是村长?”正说着,便听到有人在喊。
村里的人看过去,看穿着,是镇上衙门的衙役。
渝南村是附近几个村里最好的一个村子了,周围还有好几个村子,相对就比较差些。
“村长在忙村里的事情,各位大人这是?”被村长委派带头的村民问道。
“我们是镇上衙门的,县太爷让我们出来帮忙清理积雪,顺便问一下村里什么情况!”一衙役高声道。
“我们村长正料理村里塌了的房子,大人要不进村来!”
“行,等通了上你们村子看看!”衙役高声喊道。
因为距离还是有一段路的,这雪厚,一时半会还没汇合,只能喊话。
村道一边是山坡一边则是下沉的一个地势,下面都是杂草,没房子没人,所以这雪就给扫下去了。
清通道路,村里人便带着衙役去找村长。
村长正给塌了房子的十几户人家商量后续房屋怎么起,衙役到的时候,村民们正发愁,有几户人家没来得及跑出来,死了几个,都是腿脚不便的,还有两个是一对母子,孩子只有一岁。
“村长,县太爷派了衙役过来了,问问情况!”村民喊道。
村长听到喊话,连忙迎出来。
倒塌的屋子都是连着的,所以一眼便望到头了。
“差爷,县太爷怎么说,上头有赈灾款吗?”村长说了情况后,便问道,这些人家都是家里没条件的,这人逃出来,其他的什么都没了,村里若是来凑钱,估计也不够,又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是急用钱的时候,更别说现在有什么钱拿出来了。
“村长放心,县太爷会尽力争取的,我们就是来问清楚情况好上报的,县太爷不会不管的!”衙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安慰村长。
“这是县太爷挤出来的一些,先给村民们盖一间临时庇护的,等上头拨款下来,就能重建,这是天灾,这个款项应该能拨,还请村长让村民们再等等!”衙役将一个钱袋子拿给村长,因为还有其他村子,给的并不多,但是来盖一间临时庇护的,也是有的。
“县太爷仁心呐!多谢县太爷呀!”村长看着忙感谢道。
“好了,眼看到了年下了,村长抓紧的吧!”衙役没多待,带着人离开了。
待衙役走后村长看向后面聚着的村民,“你们也看到了,赈灾款还没下来,这也是人家县太爷硬挤出来的,盖一间大的,暂时大家住着,等赈灾款下来再分配了!但是若是这赈灾款下不来,到时候就得再盘算了!”村长看着村民们道。
“也只能这样了!”
目前就是这个情况,就算真的有怨言也没办法。
喻家的男人们帮忙完回去,便将这情况说了一下,感叹这县太爷是个好的。
喻暮云默默的将钱匣子给抱出来,一个一个都算清楚,家里的余钱是有的,将必需的给留了出来。
这拿了钱出来,准备让人带去给村长,这村长便来了。
村长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寒暄着,就是不转正题。
喻暮云看着,也没开口,就等他开口了。
喻大爷看着他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的,“村长要说什么就说,村里什么情况,我也知道些,知道村长不是迫不得已不会现在就跑上门来!”
喻大爷伸手将喻暮云给揽过去,剥开手上的糖递给喻暮云。
喻暮云接了过去,是一块花生糖,花生面掺了麦芽糖压出来的。
“是这样的,县衙来人,拿了些钱,让我们建临时的庇护所,但是村里里那几个爱说嘴的几个,叔你也知道他们会说什么,县衙来人,给的钱也只有不到三两银子,建一间平房是够了的,但是……所以,就不得不来找叔和婶,就当是借也行,不知道能不能……”接下来的话村长也说不出口了,几乎是不跟人借钱的,接下去的话都说不出口来了。
“我知道了,你也该知道,若不是这两个月,暮暮能重新做起那些布料生意,现在你来拿,我们也是拿不出来的,我们自己也要吃,家里那么多口人,还要买材料回来,也不多,房子建了也要吃的用的,十两银子,就只有这么多了,也不算借的,就当是我们捐了,再有我们也没了!”喻大爷颠了颠喻暮云递过去的钱袋子,重量也就那么多。
“那多谢叔了!太感谢您了!”
“别谢我!是我家暮暮能干!”